比海更深(5)

卷没说话，低头喝了一口水，这个问题他没办法说什么，有没有用，谁知道呢，他读过大学，他也不知道。
“回家吧。”卷没再问他什么，只是让他回家。说完又扭头看了他一眼：“有家么？”
唱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了一会儿，他小声问到：“哥哥，我可以跟着你吗？”
“跟着我做什么？”
“做什么都行，我不想一个人。”唱低着头，又有些期翼的抬起眼睛看卷。
卷放下水杯，对上他的视线，说：“小朋友，如果我知道你是个麻烦，一开始我就不会救你。明白吗？”
他的语气没有起伏，唱感受到他话语间的寒意，有些畏惧的往后退了退。
“不要招惹我，我也不是好人。”卷看着他，说，“回家吧。”
这次他没再问他有没有家。

小孩走后卷一个人坐在那里，想起绒绒刚才的话，无绪的垂下眸子，心里默默想着，我不是活一天算一天。
我是只活了一天，重复了无数年。
03
“所以说，那小子真缠上你了？”
对面的男人一头卷发，鼻梁上架着一副金框眼镜，宛如斯文败类，一边喝酒一边笑眯眯的说。
“你知道你的表情很幸灾乐祸吗。”卷叹了口气，“是啊，撵都撵不走。”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卷问，这位酒吧老板一年到头没几天在店里，人如其名立风，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飞来飞去各处旅游。立风的家庭说不上幸福，父母早早离异，他跟着父亲，几乎是自己照顾自己长大。成年以后就开始周游世界，学校毕业证一半真一半假，反正家里有钱，随便他怎么花。
“疫情，没地方去了。”立风点起一根烟，又递给卷一根。零星火苗在烟雾中时隐时现，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直到尼古丁将理智放松了些，才又开始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