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海更深(2)

“小魔哥，来杯玛格丽特。”
“一表演摇滚乐就喝酒，你这是什么习惯。”魔笑着说，拿了一个擦得雪亮的杯子开始调酒。
“可别提了，那鸡窝头唱的跟我比差远了，说公鸡打鸣都是抬举他。”卷啧了一声，趴在桌子上。
“你是我见过唱歌最好听的人。”魔真诚的说，轻轻把柠檬薄片插在杯沿：“不过我问的是，为什么一到表演摇滚乐你就喝酒。”
卷看了看周围舞动的人群，说：“为了不跟着一起躁动啊。我平常不也总喝么。”
面对喧嚣，他只想做个影子。
三十多度的天气即使处在空调环境里也依然热得人发慌，魔将玛格丽特递到他面前，卷接过来仰头一口饮尽，汗水顺着喉结滑落，湿漉漉的长发贴在额角和颈后，透着十足的野性。有几位游客被他的样子吸引，眼尾绯红的妆容昭示着他就是刚刚舞台上打架子鼓的男人，几个女孩站在原地犹豫了好一会儿，终究是没敢上来搭话，牵着同伴惋惜的走了。

魔摇摇头说：“你能把表情放柔和一点儿吗，把人都吓跑了。”
卷抬头看了他一眼：“我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
“极度自私，无情，冷漠，没有良心。”卷说，“根儿早烂在土里了，只剩下个空壳。”
魔看着他，沉默了好半天才道：“其实人傻一点儿活着挺好的，不用这么累。”
“小魔哥，在这儿演戏呢？你第一天认识我？”卷似笑非笑的说，“装他妈什么傻。”
乐队的人陆续上台调整设备，没等魔再开口，卷从兜里掏出根皮筋，将长发拢成一个花苞高高扎起：“上台去了。”
魔轻叹一声。
02
卷身边的人不算多，一个绒，一个魔，除了死去的养父母，还剩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叫壳。壳已经结婚了，他们不常联系，微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上上个月。半年前壳全家去了法国定居，每个月定期给卷寄一点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