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中篇」千嶂里·李泽言（十二）(4)

“我们小姐，其实，很喜欢世子的……”最后，她说，“可是她还有更重要的……你们，别怪她……”
风声萧瑟之中，你的心猛地一顿。
突然难以呼吸。
你抓着云福的衣服，风噎住你的喉咙，口中字词难以成句。你张了张嘴，手下攥紧了些。
“知寿……”你费力地吐字，问。
云福愣了愣，一边加快了步子，一边安慰你道，“知寿和我们分开走了，她先去给您找安全的驿馆。”
“她没事吧？”
“……”云福顿了一瞬，随后应道，“您放心，知寿虽然没学过功夫，但还是能护自己周全的。”
你虽放下心来，但心里还是慌得不像话。浑身痛到令人想落泪，心头更是。
此山此林此地，风雪漫天。
魏谦站在雪地面前蹲下身，一笔一划地写了两个字。
是她的名字。
西北风起，卷起雪砂，穿啸林间。
天命，知寿。
- 叁拾伍 -
雪山。
山下一半为花海，一半为荒沙。
半路上云福买了两匹马，你也顾不上调养身体便匆匆上路，一路风尘仆仆，最终到达雪山脚下时已是满身狼狈。

因着今岁的不同寻常，山脚之下积雪覆盖，难见花海荒沙之景。
策马进山，你以血为饲，滋引山下结界，随后顶着愈加猛烈的风雪，与云福一同往山上走。
自前元一统天下，广衍与宜禄交界之处的这座雪山便是划归于你族一脉之封地。昔年旧元开国，是借狐族之力为辅佐，高祖平天下，定盛世之根基。后元末“诸王之争”平分天下，而那先前狐族所定居之雪山，则由东国开国之主收入囊中。近些年，许是狐族之后于东国举步维艰，放眼天下唯新元这座雪山尚还存有神通，于是在几年前便传信于你，想借雪山之地安居。
而在你得知对方居然身为东国国相之后，虽也想待价而沽，狠狠敲他一笔，但后却打消了这个念头。不为其他，只因你曾见那些狐族生活之落魄，又听闻了东国密辛——东国先帝的皇贵妃为狐女，此生为爱而甘心居于宫廷，为爱判出雪山却最终又被此爱所背叛。她的孩子也于宫廷之中惨烈决绝而死，空留半数族人与国相于世。
你也曾问他，如今他亲手所教之皇太女已然登基，想必垂爱于他族，又何必走这条退路。他不愿费口舌解释，你也不勉强，只让他以解除你族世代诅咒为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