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与火之歌（10）——曲终残响(4)

我心疼地盯着雪左臂上的伤口，低声问：“你的伤……现在还疼吗？”
“有一点，不过问题不大。”雪收起笑容说，“我受的伤已经是最轻的了，Z1姐从回港以后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也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Z1啊……我走的时候她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不过我相信，女灶神她们一定会把Z1抢救回来的。”我拍拍雪的肩，安慰道。
“嗯……”雪点一下头，然后像是想起什么，钻到我的怀里，伤心地说，“沐言，你说为什么重樱会和我们开战啊？大家明明应该一起对付塞壬才对。如果没有这场战争，高雄姐姐就不会被害死，这两天里也不会有那么多姐妹离开，港区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抱紧雪，一言不发。
是啊，重樱为什么要背叛碧蓝航线，挑起人类间的内战呢？明明共同的敌人就在眼前，明明塞壬是全人类的威胁，为什么就是不能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呢？
到底是怎样的利益，才能让重樱做出威胁他国，也威胁自己的事呢？

在沉默之中，雪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她擦干泪水，小声对我说道：“沐言，抱歉，我不应该哭成这样的……”
“没事……我们付出的牺牲，确实太大了。”我轻轻拍着雪的背，有点哽咽地说。
又是一阵沉默。
“沐言。”
“嗯，我在听。”
“等港区重建后，能不能在岛上立一块碑？我想把牺牲的姐妹们的名字刻在碑上。”
我点头道：“当然可以。她们是守护港区的战士，更是守护东煌千万人民的英雄。她们应该被我们铭记——这是她们应得的。”
在听到我的回答后，雪满意地轻哼一声，然后抱紧了我的身体。没过多久，她就发出细微的鼾声，趴在我的身上安然入梦。她手臂上的力道也减弱下来，双手软绵绵地垂在两边。我小心翼翼地搬动她的身体，让她平躺在床上。在确认她已经睡熟后，我来到帐篷外，闭住眼睛，让凉爽的海风吹散身上的热气。
很快，一丝睡意就向我袭来。我打个哈欠，转身回到帐篷里，只见雪在床上来回滚动，双手在空中乱挥，像是做了什么噩梦。我急忙靠过去，发现她的身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嘴上还在不停地念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