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绝子和勇敢牛牛(3)

渡河了。我悲怆的饮下杯中物。奶盖在下降时均匀地涂在杯壁上，最后完成了不经过管道的消失。
这是我人生中第三十七次渡河。何其怪哉！王保保只渡了一次就逃脱了，我还在准备第三十八次。
想到这里，我的横膈膜一顿：第三十七次了。青少年科技博览杂志曾登载过一篇文章，《人类用质数保护自己》。我顿时充满了决心，因为三十七就是一个质数。
广场舞的鼓点开始顿挫地踩踏着我的神经了，扇子打开，手掌并拢，“啪！”一声脆响，龙山文化的玉器在慌乱中摔断的声音也就这样了。
我坚定地踏上火车，打开笔记本，首先排除了动力牛子和勇敢的联系，因为他跑太快了，显然急急忙忙的人不是勇敢的。意大利的南方老乡在去美国之前，喜欢用水牛奶做一种绵软的芝士，水嫩，没什么味道，但是很香。算半个勇敢，四分之一靠老乡移民后的努力，四分之一是温柔有时确实很勇敢。还有水牛城66，大地惊雷，点子公司，兰州拉面，他们一个个被我排除，直到我的笔记本没电了。
我只好下车了，绿皮火车上没有充电插座。第三十七次渡河正式宣告失败。
随后我走进了一家小店，精致的软装和橘黄射灯间有一个人在等我，一个女子高中生。

我很累我浑身湿透了我进屋就是一坐，用肢体语言告诉她：我失败了。什么是勇敢牛牛。她似乎早已料到我会来，我是说在她等我之前，在她还是一个女孩儿的时候，她就料到了，她终究要给我一个答案，也给自己一个答案。
所以她不急，面对必然性其实不存在急不急。她打开汉字手写模式，写下两个笔画稍多的字：嗬，咳。然后用吸管戳了戳冰块，嗬，咳。
看得出来这是一种精妙的文字平衡木，需要小心地从这头走到那头，不能让“嗬，嘿！”衰变到“嗦罗罗罗嘿！”
奶茶的玻璃杯滴下一滴冷汗。游戏结束了，她整了整衣领，尽管她穿的是托人代购的水手服。
“首先，”她狡黠的笑了，“我不是女子高中生。”
我眼前一黑。
“所以我会给你答案。答案是：绝绝子。”
我被打晕了。醒来之后我发现我躺在一个钢筋水泥的雕塑旁边。还在下雨，幸好笔记本没打湿。
“这算不算一种录音癖？”我问。
电磁信号回荡着，“那是一种意义上的录音癖。”我引用了一个文本，然后撇下头痛的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