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骗局（10）(2)

“我应该谢谢你吗？还是你谢谢我？”我没有起身。我本想说‘谢谢你父亲’，也不过是嫉妒自己从没说过而已，童年的我几乎没见过父亲。但我收住了。我要做一次自己。在不愿再伤害我的人面前试着做一次自己。
“那幅画你可以等我死了后卖掉，就说是你为母亲画的，我可不想出名，然后被人们发现我是个冒牌货。”父亲慢慢我身后，不断用手轻拍我的肩膀，“我本以为你恨透我了，我害怕你知道这一切后会变得偏执且疯狂，看来我还不是那么成熟，居然会胡思乱想，我爱你孩子。”
“你做的足够优秀。但你说的他妈太多了。别那么多婆婆妈妈的，我们都不是女人。”那句话并不能戳动我的心。我打算不去理会。我的话拽住了父亲，我可以继续问他些什么，他一直在等我。“那之前呢？你就不害怕吗？”于是我顺着他给我的台阶走了下去。

“当然害怕，不过我没有名气，并且一直在更换艺名，走地下销售渠道，他们没发现我。这幅画应该是最值钱的，就当是我这个父亲留给你一个闻名世界的机会了。”真该死，如果杀人犯流着杀人犯父亲的血就被认定为杀人犯，那就没意思了。
我试着反驳。我说不出口。我死死盯着父亲。他说出口了。
“你是我儿子，身上流着我的血，我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送给你了，送给，你了！”父亲的言语中混有嫉妒，这种东西我一听就知道，和我一模一样，只不过我不清楚他究竟在嫉妒什么。今晚他什么都没吃就上床休息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已降至冰点，但又不足以冻死人，今天也许是死灰复燃。
我孤单的坐在沙发上，这种感觉很不是滋味。我在尽力说服自己蠢蠢欲动的私欲，我需要说服它那是我父亲，我不能去偷。我要给他留足最后的名誉，但！但我等不及这个名扬世界的机会了。我想扣动扳机。我渴望现在就抓住小偷。我想立刻站在焦点中。我想自杀。但我不敢。牙齿摩擦的声音回荡在脑中。一切似乎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