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们:哈尔拉克》第九章：织罗.焚驱白夜（其二之三）(14)

“唔，别开玩笑啊……你该不会……还藏有杀招罢？”少女失去了最常用的黑剑，已是强弩之末，海诚不能错过这个翻盘的机会，于是迎着风浪艰难向前，双臂抵在面门，透出一个缝隙观察状况。
突然，少女将光簇握在手心，从中瞬间迸发出一阵浩荡的冲击，将海诚击倒并甩出数十米。再起身睁眼时，那团光簇已化作一柄金纹的纯黑骑士长枪，被德莱特举于胯间。
“这是我12岁时从永暮城皇家骑士团团长手里夺得的长枪。因为年纪太小和诸多原因，就一直藏在床底没有使用，平常都是用实木的长枪代替特训。可以说，这是我最擅长的武器。而你，海诚.维斯尔曼，还是它的第一个对手。”
“可恶……你怎么什么都能变出来啊，这也太赖皮了罢！”嘴上这么抱怨，但海诚也毫不畏惧。毕竟武器这种东西，能咬碎一次，就能再咬碎第二次，不过是脖颈和牙齿多疼几下的“小事”。
“……因为你的确变强了，海诚.维斯尔曼。是时候阐述我对你的‘宽恕’了：壹、一直使用不趁手的武器与你战斗；贰、切换或使用武器时故意点亮光簇予你提醒；叁、将其他辅助武器销毁，我接下来只用手中这把长枪与你死斗；肆、每次疾跑都将白光缠绕于身，在提醒你我加速的同时，还大幅削减了自身移速，甚至多次在中途放慢速度；伍、大幅减少了挥剑的力度；陆、刻意降低了命中率；柒、与你交谈；捌、给你喘息的时间……以上，便是我曾予以你的全部‘宽容’。到下一秒，我就会收起那些‘宽恕’，”做完最后的说明，德莱特举起长枪：“不再手下留情。”

话音未落，少女已提枪闪现海诚身前。远超百米的距离，只用瞬息之间，这一次，再无丝毫白光闪烁，德莱特切实践行着承诺。
只能勉强看清一个模糊的抬手势，海诚便被那柄巨枪无情贯穿。骨肉分离，被强大的冲击震作两截。
“您就不懂得什么叫累么……”那之后再无光亮，依托着仅有的风声，海诚无法观测到少女的踪迹。脚步声都不复存，他不知道德莱特将从何处杀来：“可恶……会从哪？”一阵阵接连不断的狂风呼过，一次次迅猛无情的突刺袭来，不停将少年贯穿。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懊恼地举起短刀，海诚必须使用那招，才有逃脱的渺茫希望。
坚定地划破脖颈，再以血祭，海诚新生。踩踏脚下的尸骸跃向半空，怒视着下方空旷的平原，那片广阔无垠的花海上没有德莱特的身影。于是，少年接连不断地快速自刎，黑色的光粒自脖颈中飞出。使用人海战术，又是数不尽的“海诚”落下。
一旦少女对陨坠的肉弹展开攻势，海诚便能通过被戳爆尸体的顺序，逆向推导出她的运动轨迹，然后提前预定肉弹下落的坐标。就算没法砸中，暂时作为人类“最强”的海诚，也能对德莱特那无法用肉眼捕捉的速度领悟个大概。只靠那一瞬间，便足以使少年逆风翻盘。自认为胜负已定，海诚于空中静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