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列颠的嬉皮士电台(5)

“没哪个人会对这感兴趣的，”木匠起身伸展自己臃肿的四肢“除非因为是个怪人，要不就是太无聊了。”
年轻人渴望辩驳似地停顿了一下，随即苦笑着享受指缝间缭绕的烟云。酒保放任两位的交谈，拎着在柜台底端翻出的工具箱慢吞吞地钻进水滴的声源，从拉美风格的门帘后蔓延出深入人心的未知。
木匠提了提皮带扣，来到柜台边拉长手臂试图够着收音机，却始终差了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如果形容他此时如一条绷紧的弹簧，那关于这具肥胖的躯干必定是一种莫大的失真与讽刺。年轻人抬起空闲的左手轻轻地将收音机朝木匠那推了推，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不会出门。”
木匠的动作并未停下，拿到收音机后他准备着转身离去，改变的是面容露出怀疑的样子。
“为什么这么说呢？”木匠终于还是在门前回头了。
“你等会就知道了。”
木匠还是踏出了酒馆。年轻人在打量窗外阴郁的天空时忽然发现什么似的回过头环视酒馆，不过除了和游魂一般的水滴声，角落里还会有什么呢？
4.
我们来看看让亨利彻底改变的那一晚。
亨利接过鼓手递过来的半截细烟，就算现在他也记不住它属于哪一个品牌。废弃的工厂上横亘着凝垢油污的通气管，高墙顶端的窄窗不时有车灯的亮光刺入，伴随空气被刮破的呻吟。主唱弗朗西斯·佩恩兴奋不已地从门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