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个十年脑血栓写不出来的东西——梦时(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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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断向下坠落着。
无数亡魂痛苦扭曲，侵蚀着我的灵魂，化作一个个灰白干枯的手撕扯着。
我挣脱不开它们，一点点地陷入亡魂的涡沼；我忽然发现，亡魂们也在撕扯着彼此，不过它们是更中意我这个“新魂”。
这是一个角斗场，一个亡灵的角斗场。
我咬咬牙，狠命地撕扯吞噬着离我最近的一个幸运鬼。
亡魂之间的角斗拼的是灵魂强度与意志力；而两者间相对来讲，毅力是最重要的。
因为意志力宛如高楼大厦的地基，灵魂强度只是大厦。
而大厦是不能完全摧毁地基的。
一个灵魂强度高但意志懦弱的亡魂，是不存在的。因为它们都被瓜分殆尽。
而亡魂们的角斗远不止这么简单。
角斗胜利的一方，将吸收败者的一切；不仅要吸收它们本身的力量，还包括它们所有的记忆情感，重走一遍败者那苦难的一生。
保持本我，你必须要有足够的意志力。
吸收它们所带来的痛楚不是从古至今任何一套刑罚可比拟的；灵魂被撕裂咀嚼，被倒灌进情感与记忆；一切都在彷徨，一切都在膨胀，一切都在怅惘。

痛楚早就理所应当的感到麻木，只是提醒我创伤的信号。
溢漫着？蠕动着？疯狂着？腐烂着？憎恶着？
只是空虚罢了，我逐渐腻烦这堆空虚中的彷徨怅惘。
只是一堆彷惘罢了，不论它们多么魑魅魍魉。
我渐渐吞尽了所有。
冥冥中，我逐渐靠近着什么。
那是一个源泉，四溢着我所腻烦的。
睁开眼，空空如也，四溢着躁动着死寂着。
但不论什么也好，四溢着的都在朝我死灌着一个字。
“无....................................”
我腻烦的愈来愈深了。
“空是无吗？若无何来空？”
“.........................................”
一片死寂，暗流中涌动地愈来愈烈。
“无！！！！！！！！”
我更腻烦了，任由他们吵嚷；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
索性闭上眼，离开这里。
我苏醒了，但我仍然闭着眼。
“桀桀...........”恶魔在笑着；我能感受到，那团青铜任由它肆意把玩着；我则被它圈进魂魄围成的一个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