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个十年脑血栓写不出来的东西——梦时(3)

秒针一格一格的跳动着，那深蓝的，正变为灰白的。直至全灰之时。
时间开始流逝。
胸口处的时钟滴答二十五下后，灰白的便又成了深蓝了。
我沉思一阵，便继续翻开那本书；翻至最后一页，有这么一句话。
“铁屋中原本有鼎。”
我愣了愣，那句话又变为一团混沌，团成一团，展开又成了一句话。
“在无声息中吵嚷是无意义的。”
我忽然读出来些什么，伸手虚握着一团空虚；那被黑线覆盖着的墙壁中钻出数不尽的灰白；凝聚在手中，变成了一把大锤。
那些黑线惊栗的炸起来，我挥起锤狠命的砸去。
…………………………
铁屋与黑线无影无踪，方圆空洞的灰白，没有一条线勾勒。
除了那黑门，他伫立在我不远处。
我闭上眼。
方圆空洞的灰白忽然涌动起来，浪潮般向我扑来。在我身上不断凝聚着，铸着。
那灰白您会成青铜贴覆在我身上，成了全方位密不透风的重甲，一把古朴的青铜巨剑落在我旁边。
不过这样还没完。
那灰白仍涌向我与那巨剑，在我身上的重甲刻下铭文，密度不断增加，色泽更加凝实。

我就粉砌的身躯有点承受不住这重量时，这一切才停止。
我扛起巨剑，冲破了那扇黑门。
黑雾中是一团火焰，回过头，仍是无边的黑暗。
那火焰猛烈燃烧着，却一点也不明亮，照不透这无边的黑暗。
那火焰忽然躁动起来，由橙红变得灰黑。无数灰白的灵魂忽然从黑火中窜出，盘旋哀嚎着；那黑火铺展开来蔓延凝结成一副铠甲，扭曲着凝成熔岩链接着铠甲的每一部分，迅速膨大起来。
不能再犹豫了。
时间停止流逝。
我将我储蓄的一些多余的灰白凝聚在脚下垫高，跳起；手心冲天，将身上的青铜与剑全部汇聚到手上，凝聚成一个擎天巨鼎，狠狠的砸下去。
五秒钟够了。
我精疲力尽地躺在地上，时间又恢复了流逝。那些青铜也重新凝成铠甲巨剑，依附在我身上。
我赢了吗？
喜悦还没来得及踩油门，一阵讥讽的笑声使我心若死灰。
那刚被我砸碎的残躯凝成一股灰烟回到它的本尊。两者外相并无差异，只是本尊又多了一股能让人从心底里战栗的威势，宛如魔王降临。
它巨大的双爪翩翩舞动；紧接着，便是潮水般哀啸的亡魂，为我演奏最后一曲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