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计划 第十六章 梦魇将至（三）(2)

我要……我又能怎样呢？
铁门的吱呀声将我带回现实，紧接着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我的面前逐渐变得明亮，远处浮现出一位身着黑色和服的熟悉身影……我内心的希望之火被点燃了，我竭尽全力扭动着身躯，满心期待地坐回地上，静候着那身影的愈来愈近。他来了，那和服袖口上经典的装饰，那身侧的精致佩剑，没错！是他！我的父亲。他的身形依旧高大，只不过……只不过。
伴随着他的靠近，父亲那满脸皱纹与头上丝丝的白发慢慢展现出来。他苍老的眼神中早就失去了年轻时的坚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悲凉，一种寒彻心头、老来无力的悲凉……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时间是如何将我父亲摧残成如此模样？和服下，他几近干瘪的右脚上挂着一个黑色的器械，那是……电子脚铐！
父亲已经靠近我的牢房，他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那垂老的神情也稍稍绽放了年轻时的活力，他尽可能用我所熟悉的声音说道：“信。”
我的内心有些复杂，即使如此，悲伤之情依旧无法盖过与父亲重逢的喜悦，我晃悠悠地站起身子，贴在铁门上细细打量着父亲的每一分毫……他是我的父亲！此时激动的感情逐渐凝成泪水，我不自觉摇了摇头，用尽我积蓄近十年的感情说了一声：“父亲！”

父亲的眼眶逐渐湿润了，他低下头，深吸一口气，感叹道：“儿子。”
我多么想冲出去拥抱他，但可恶的铁门隔断了我俩……该死的联盟！
“佐藤先生，这位就是您家的公子是吗？”陌生的声音传来，我方才意识到父亲的身后跟随着几人。最靠近父亲的是一位束着白色八字胡的男人，至于站在他身旁的两人……一位身着军装，另一位挺着肥胖的身躯……这个死胖子我认识！奥佩德！
这个杀害村民们的凶手就站在我的面前，我内心中的怒火已将近冲昏我的头脑，我用尽沙哑的声音吼道：“混蛋！奥佩德！你个杀人魔！”
奥佩德认出我来了，他故作声势的按了按帽子，用那副油腔滑调说道：“哦，那个小鬼是你啊！”他讥笑着，将那副大脸抵在我牢房的铁栏上：“感谢联盟的恩惠吧，你因此还能够存在这个世界上。”
“父亲，这个混蛋在佐佐木村掀起了一番屠杀，父亲！他……”
“闭嘴！”父亲呵斥我道。
我一脸震惊地望着父亲……怎么会，我的父亲怎么会和这群人巴结在一起……他的眉头紧皱，展露出我儿时记忆中的严厉。刚才那和蔼的父亲呢？他去哪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胸口是如此沉重，压得我难以喘气，只得发出痛苦地干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