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骗局（04）(2)

“我已经四十有三了老鲍，手头有稳定收入，为什么不能寻找快乐呢？我的梦想失败了，不如说很多人的梦想都失败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我很失落。”手掌被酒杯带的有些冰冷，老鲍恼人的电话铃从刚刚起就没停过，“不去接一下吗？我肯定他有事找你。”我指了指电话，语气就像赶人一样刻薄尖酸，它们轰走了站在我身边的朋友。
老鲍极不耐烦地走回台前，沾满油污的红色座机依然抖动自己老旧的身体，很快它就被一只手重重提起，“人生如戏！啊不对，今天不接客！”随后就被挂断。这杯酒在我浅尝数口后还是被当成了烟灰缸，尽管里面有两块方冰，但只要一点带火星的灰烬它便能熊熊燃烧。
“烧了我的杯子，再加五十。你要去哪？哦等等，你先回答后面那个问题，你这种栏水平是怎么在警局里呆那么久的？”
“哼，仔细听。”我说，并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憨憨的老鲍即刻露出藏在横肉后面小巧玲珑的带洞肉块，它很好使，居然连外星人叫这种声都听得到。“我是说外面呜哇呜哇叫的警车，老鲍，你有所不知，那些都是我捐的，现在我穷光蛋一个了，就被叫去归曼等死，想知道那儿的故事你得再调一杯，让我想想，来点金酒，再来点苦艾，放片柠檬兑点饮料，别忘了点两滴朗姆和波本，名字嘛，这次我来，就叫它女巫的毒缸，如何？希望它不要再吃掉我左边的眉毛。”我们两人不洁的笑声在夜幕中格外清楚。我也许和老鲍说了再见，我喝了太多的毒，已经记不得了。

可如果你让我形容归曼，那我是在行的。它是承载父亲愿望最好的城市，属于艺术的城市，那里聚集着所有上流的音乐家、美术家、书法家那类人，白天的大街上几乎看不到行人，所有人都在家里蒙头创作，当然不会有犯罪。父亲是画家，直到五十七岁才拿到去归曼居住的资格，他现在还在那里幸福的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