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歌 第一章(2)
塞莉弗尔从半月城离开,和冰湖城其实并没多大关系,这一点,连她的好朋友荷珀▪佩洛兹都不知道。
“好啦,你俩该回去了,”塞莉弗尔顺了顺两只鹰的毛,“回去跟着荷珀那小子混,他有钱,多吃点儿。快回去,别粘人了。不要带人来找我。”
鹰们长鸣一声,声音透着不舍,在空中盘旋一圈后,向着难免的半月城飞去。塞莉弗尔轻巧的靴子踩在松软的落叶上,像猫一样了无声息。正值仲夏时节,森林褪去细碎的花色,丰茂的枝叶初具规模,新生的鸣鸟还不懂得隐藏自己,不谙世事的叽叽喳喳。
一个多月前,他刚满十七岁,但总给人以不满十六岁的感觉。塞莉弗尔▪安德斯有一副美丽的面容——鹅蛋脸、高鼻梁、樱桃小口和一双猫咪似的眼睛,与她姐姐和母亲(当然是年轻时)端庄优雅的五官毫无相似之处,“更有传说中游侠的气概”。身材优美矫健,“像初出茅庐的吸血鬼猎人一样英姿飒爽。”
这会儿她穿过林地,爬上一座小山坡,从坡上可以看到身后的丛林和半月城,前方的小镇。月亮浅浅的影子仍悬在西方的天空,她扬起连仰望北方的苍穹,日月的光辉在她清澈的瞳中,为那两块茶色水晶赋予一种神往之情。她再回头看了一眼半月城掩映在森林后的城墙,目视前方,低语者她在此最后的赠言。
“我将携龙血归来(Je reviendrai avec du sang de dragon)”
老路易斜靠着柜台,眯着昏花的两眼核对账本,不是抬头照应一下进进出出的客人,磨秃了的碳笔在草纸上飞快的滑动。孙子小路易▪诺维索不过十三四岁,笨拙地抬起一桶新酒,跌跌撞撞地下楼梯,木桶撂在柜板上发出一声闷响。老诺维索擅长地叹了一口气,抬起低哑的嗓子说:“哦我亲爱的小路易,快夹起布包去你的学校里,你已经搬了四桶啤酒,快去学校吧,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