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江边云舒(4)

且说姜韬在南疆镇守多年，南疆局势逐渐好转，而今南蛮不敢在南城作乱，只敢于南疆边城一带活动。
姜韬退守南城之后，南蛮安定许久。因其军威尤在，而南城易守难攻，南蛮未敢有所扰。
又一月，皇城传讯，准南征将士回都休整。将士大喜速归，虽千里不觉远。
都城外房屋皆是鳞次栉比，远看见那城头旌旗挥扬，万家灯火阑珊，方觉山河犹在，美似锦绣。远眺见守卫启城门相迎，姜韬心情大好。半生戎马换这一方净土，都是值得的。
及近都城，却见有许多女子出郭以待，屹立城下。姜韬心中一阵悸动，打了个手势带头下马，迎着走了去。
将士们随姜韬一同行至城下，与妻儿相认。姜韬在一众女子中一眼便看到了孟云舒。一袭紫衣，惊艳世俗，风华绝代，似鹤立鸡群，那般出众。
及至将孟云舒拉至怀里，姜韬还有一种恍惚的不真实感。一别经年，她经风尘沾染却更加美艳，身上的香气唤起了尘封的记忆，百战将军竟湿了眼眶。
孟云舒不言语，只从袖中取一手帕，轻拭姜韬面庞。姜韬展臂揽人入怀，与她并肩进城回府，搂着清瘦的人儿道：“云舒，苦了你了。”

孟云舒莞尔：“云舒不苦，夫君若挂怀得紧，携云舒与君同去南疆便是。”
此事她已多次相求，姜韬疼爱妻子，想南疆条件恶劣，恐其不适，未曾应允。然自都城至南疆天高路远，二人聚少离多，思念难耐，家书万金。
小妹姜梧自府中迎出，恰闻此言，替孟云舒求情道：“阿兄，你便带嫂去罢！嫂日日练射骑之数，学剑于剑师，皆为阿兄尔。”
“小梧，不可乱说。”孟云舒嗔道。
“嫂子莫气，姜梧自罚刺绣一只，给嫂子赔罪。”姜梧搀上孟云舒右臂，陪笑道。
孟云舒见姜梧可爱娇俏的模样，心中喜欢，笑在她颊上轻掐，道：“属你机灵。”
孟云舒与姜梧闹作一团，似将姜韬扰得心乱如麻，一时想着妻子望夫心切，一时想着南疆地稀难捱，竟不知留其家中与带其远征哪个好些。可谓——狼烟风沙出征路，战火滚烫生民苦，何处挂念妇孺。
及进屋，孟云舒替姜梧解去战袍，卸下盔甲，服侍他更衣。姜韬轻抚孟云舒头顶，从妻子手中接过衣裳道：“我来吧。”
孟云舒不会舞枪弄棒，于都城剑客门下学了些许剑法，夜里挑灯学与姜韬看。案头旧银新钗皆整齐摆放，她不施粉黛，藏离恨，别芳华，执意与他下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