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江边云舒(3)

南蛮的信号弹炸开了天幕，像烟花一般洒落一方地域，正是他们在庆祝一战告捷了。而城内的一干将士此时纷纷压抑着胸腔中的悲愤，整个堂中冷若冰霜。
姜韬缓缓吐了一口，道：“经此一役，问题立见。此战我们以少打多本是劣势，突袭也打乱了我们的阵脚。但失败主因缺是汝等士兵临阵畏缩了。援军已至如何？打不过又如何？为何不战自乱，意志不齐，畏手畏脚？”
他眼扫全堂，被他扫视的将士们纷纷低下头去，大气不敢出。他们因敌军群龙无首而不战而胜，又因对援军心生畏惧不战而败。胆乃兵器之魂，怯乃战之大忌，此等罪过又将如何算起？
杨靖杰上前一步半跪在地，道：“属下有过，望姜帅责罚。”他身后的将士也跟着跪下请罪。姜韬看着跪了一地的将士，在心里叹了口气，道：“此次失利乃教训也，固小惩大诫，罚站两个时辰。望尔等切记今日之辱，待从头将南蛮驱逐出国土。”
“是。”将士们答。
“杨将军留下。”姜韬见杨靖杰神色有异，又道。
士兵们出去之后，姜韬招手让杨靖杰起身，杨靖杰起来之后，见姜韬不发话，只在堂中来回踱步，猜他恶气难出，便率先开口：“姜帅计谋极妙，险些以少胜多，然这次责任在我们，没有拿出应有的水平，好端端的优势被南蛮夺了去，真是丢人现眼。”

杨靖杰憋了一肚子火，恨自己也恨那些士兵不争气，说话口气也重了起来。
姜韬轻笑一声：“怎么？嫌罚轻了？那靖杰怎么看？”
杨靖杰深知自己僭越了，却难抑愤懑之情，即道：“是的，我们拖了您的后腿，以至灰头土脸铩羽而归，实属窝囊。此罪应重罚。”
“放肆。”姜韬脸色一沉。
杨靖杰长跪曰：“元帅恕罪。”
姜韬沉声道：“罚不在重，在于吸取教训。若汝深觉惭愧，便戴罪立功将功折罪；若汝深觉窝囊，便痛快打一场胜仗来。此乃汝之本分，而非事后论过请罚后悔不迭。靖杰，汝诉知罪，实知罪否？汝之罪不在话多，在于本末倒置矣。”
杨靖杰理智回笼，当下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再拜道：“多谢大人提点，靖杰知罪了。”
姜韬又道：“记你一过，此过非板子可抵，汝需与吾带兵直捣黎府，斩贼首以抵过。”
杨靖杰含泪答道：“是！”
朝中内患，南蛮于边境作恶，只得举朝师而出，官压国内奸臣叛乱，将征南疆御南蛮入侵。
姜韬是南下主帅，时局内忧外患，他们兵力不多，只能靠战略、智谋与南蛮纠缠。姜韬作为总指挥，命一干大将分营而战，自己也带了一支兵，互相配合掩护。而今姜韬遇袭撤回城中，可谓一大耻辱。部下知耻，浑然不好受，是以姜韬未下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