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江边云舒(2)

姜韬直奔将旗而去，那头目也不是吃素的，“呀”地一声大叫，挥动着画戟迎面向姜韬刺去。
姜韬打马迎战，长刀走转间近乎无中生有，看似如一江春水一般波澜不惊，却在短兵相接的刹那徒然凌厉。刀气纵横捭阖，将那头目脸上的纱巾猛然掀起，露出了他一张带着刀疤的脸。
惯性使然，两人的马匹未曾停蹄，画戟被猛然一挡，前后力道相抵，猛然一弯，两个人的动作都滞涩片刻。姜韬将刀轻削，画戟顺着劲道被削了出去，二人就这么错峰而过。
二人小试锋芒，头目已然出了一身虚汗。姜韬的刀虚虚实实，收放自如，虽未登峰造极，却也使得酣畅淋漓。
那头目一时间面目狰狞，打马回身，下了死劲将画戟劈向姜韬，俨然要将他劈成两半。姜韬身子向下一躺，刀锋贴着自己的身子划出，将那画戟拦截在半空，轻轻向上一挑，身子就从画戟下钻了过去。
临阵发怵，高下立见，姜韬以排山倒海之势将刀掀向他的脑袋，头目心惊间提起画戟来挡，不想姜韬这一势乃虚晃，他翻腕将刀尖一转，瞅准了机会钻入那人腋下，来了一势“叶底偷桃”。
待那头目要改路防守时已然来不及了，长刀悍然长驱直入，将狂傲发挥到了极致。重刀内敛藏锋，如同孕育了许久的火山，在一瞬间爆发，携着被忽视的凌虐之力，倾挽天河，裂张苍穹。

长刀拉出一道流芒，将那头目自左腋下到右肩颈斜着斩断。姜韬漠然纵马经过那已被一刀两断的头目，仿佛只是路过一般，顺手从他身后的亲兵手上折下了大旗，悠哉悠哉地走了。
近乎炫目的刀法，迎面飞溅而来的血液，震得那亲兵目光发直，整个人抖成了筛子，连手中的旗子被人折去都不知道。
那“黎”字大旗被姜韬执于手中，被鲜血染得只能看出半个“秒”字。
擒贼先擒王，南蛮见头目身首异处，此时军心大乱，无心恋战。而姜韬则带人势如破竹般追进。
此时突变又起，南蛮的后援军赶到了，远处是新擎着的“黎”字大旗。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姜韬部下乱了起来。姜韬狠狠喘着气，似乎要将胸中恶气抒发而出，他压住心底的情绪，喝道：“全体都有，集中冲锋！”
姜韬的兵在南蛮军中杀了几进几出，然而这都是声势浩大的假象。没有人比姜韬知道此时之绝境——乘胜追击的兴奋、驱逐鞑虏的欣喜，一刻间沦为泡影。他们本是以少战多，如今敌军派来了应援，哪怕战神再世，也不能一骑当千。
姜韬发动了几轮迅猛的攻击，便带着部队迅速撤离，帐也未收灶也未撤，轻骑甩掉南蛮大军，迅速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