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现代系列：雨月物语之二重幻身（杉信、龙赤、杉赤、龙凤，互亦可）(7)

比如现在发生、以前也发生过多次的所谓“赤身死谏”，原本毫不相干的人为某个目的故意闯入当事人的生活，然后利用舆论胡搅蛮缠，不把困境中的贤者、英雄、上位者等有一定出色能力的人逼疯誓不罢休，同时兼顾名宿上杉氏后裔与叛逆西剑流旧交两种身份的上杉龍矢无疑正经历以上的事情，足够匪夷所思，也足够令人抓狂，何况一骚扰就是四年之久。
思虑间远处再传刺耳惨叫，俏如来心中一动，旋即挺身冲进发生意外的客厅，满地血迹刺激着他尚未未捕捉到位的视觉，但见平素蔼然的长者神色冷厉，猩红瞳孔反射雪亮剑光，鲜血从眼角与左臂蜿蜒而下，手中长刀距闯入者的眉心堪堪毫厘，整个人散发出愈演愈烈的焦灼暴戾：“老夫的确失去了佩刀权，但你仍然束手就擒了，所以到此为止吧！”
“那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该受到领主大人的连累吗？！”对面，赫然穿戴与赤羽信之介同款军服的人面如土色坐在地上，脸上写满委屈愤怒，还不时从齿缝舌间冲出几道尖叫，这个假冒西剑流残兵的家伙明明怕得要死，说话逻辑却很清晰，里里外外透出不止一次的熟悉，明显是受人指使：“谁来救救我们啊！这位大人又和西剑流……！”

“前辈莫急，赤羽先生真的未死！”俏如来寄住在竹龙道场六年，对那两人再了解不过，就算坚韧不拔和心思澄澈是上杉龍矢的优点，可再上乘的弓弦也有崩断之时，所以他才会选择体谅，以及毫不犹豫的当头棒喝：“他本不默而生之人，前辈也该同样！”言语间他瞅准时机将入侵者两脚踹晕，四下登时一片寂静，回忆自往昔苏醒，喧嚣了似水流年，“俏如来原想告诉前辈我这几年在忙什么，但前任县长官的耳目实在太多，是以没有及时相告。”
时间使满怀期待的人心生憧憬，也足够让原本心灰意冷的人更加迟疑，上杉龍矢蓦然发现，自己早想不起当初那意气风发之人到底是何模样，听到爆炸性消息的同时他的大脑被瞬间放空，少时心中怏怏，竟感到些许患得患失：以前的上杉氏当主尚不能保挚友周全，现在权势全无的隐居者就可以吗？失而复得固然令人欣喜，但第二次的分别还是不要降临的好。
“……放心，老夫还没疯狂到重新提刀砍杀的程度，我在你说信之介是‘二重身’（生魂出体）时就明白他尚存人世了，”上杉龍矢有些恍惚地从俏如来手中拿过毛巾摁在伤口，端正几秒心情方继续说道：“只是我恐怕再没法好好见他，你们心思活络之人总有共通之能，但那个人确实离开太久了，”这世上令人怀念的梦往往混杂了最真实的经历与最深切的希冀，只因两者在现实中永远不能重合，就像失落心情与震撼的结果融合后，带给当事人的远非喜极而泣这么简单，还有受害者更深刻的怅惘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