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医/七夕贺】我不知道写什么故事(5)

路上的泥仍是泞泞的。天空灰蒙蒙。地也是。 人也是。
灰蒙蒙。
我踉跄着走，可不知怎想的与自己对酌三大杯。我向来不沾酒水，也不曾知道自己酒量原来可以这么差。
一杯致过往，一杯敬现在，一杯寄未来。我笑，老套，而单调乏味的发言。对着镜中的自己泛红了眼眶，仰起面来，胡乱地倔强。“我不落泪。”
又扎一束“花”，把自己的灵魂又一次束紧。无所谓的“文字”，反正没什么根。这回火葬，几乎是立时决定下来。
我不知道写什么故事。
却成把成把地挥霍笔墨写这些意味模糊的诗。
啊、这雨、这伦敦。轻轻慨叹一声，伸手承接凉意，面上的燥热未消，我没有打伞，任雨卷着硝土滑进纸墨间，晕开谰语混淆失落。淡瞥一眼，懒于体味心中味道。
空气里弥散着呛鼻的烟尘气，还有腥臭的火燎的，全都打着丑陋的滑步引我拐进一条小巷，怀抱着那一大束纸墨倚立墙角，深深地吸气，再呼气。

伦敦，我的伦敦。我听着她的脉搏在雨中尘中喧嚣中的跳动，胳臂不觉拢紧，诗稿在风里雨里褪尽余温瑟瑟脆响。灵魂，我的灵魂。
发抖了的。
你怕么？
我仰颈，让后脑贴上冰凉墙壁。
或许吧。我不知道。
【7.】
我紧随着。
一抹深蓝，雨丝落在他身畔被漂染成漂亮的深白色，什么胧着他，令他与身边那个装扮放浪的女子隔绝——格格不入，甚至……我眯眼看着，咬住下唇——不像是同一个世界的存在。
他亲昵而疏离地搂住那女子的腰肢，撑一把几乎要蓝成黑的伞稳步走着。
我紧随着。我嗅见腥湿的泥土和呛人的烟尘和熏熏的酒。我蹙了眉。这酒气兴许是那女子身上的，看她脚步多么跌撞！…也或许不是。我心下忽然泛上羞耻，我竟然尾随他人。
酒气绝对是我的。我绝对喝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