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开端
“对于这件事情,你与几成把握?”他在抽烟,在我进入他事务所的时候就在抽烟,整个房间被烟雾笼罩着,他背对着我坐在一张看上去极为舒适的靠背椅上,根据中间听见的清脆的打火声音推断,这应该是他的第七根烟了。
他没有说话,把烟捻灭在了一旁的烟灰缸里。做出了一个手势【四】。
“四成?”
“四十万,现金。”他开口了,声音出奇的带着一种稚气,稚嫩的令人难以置信。
“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方式交付。”
“时候到了我会用我的方式来告诉你的,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第一章上
这个酒馆的位置很偏,完美的避开了各条交通干道,在左街的一个犄角旮旯里,但这样依旧不能阻止那些想来这里喝酒的酒鬼。
酒馆的老板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脸上却挂着一种莫名的沧桑感,衣着风格极其随意,曾经穿搭出白背心配长风衣这样惊为天人的组合。不管这个酒吧有多嗨,他都是趴在吧台边上,摆出一副醉猫的样子,眯着眼睛看着周围的人群,然后给自己一杯又一杯地灌杜松子酒,直到烂醉。
他在酒馆对面还有一间自己的侦探事务所,不过这是他的说法,实际上就是一间常年没人的律师事务所。如果你有幸在他的带领下参观过,你会觉得原来流浪汉住的桥洞都是那样光鲜亮丽。
他是个好人,只是有的时候他自己明白不过来,他和这条街同姓左,叫沉水。
今天,是情人节,酒馆的生意并没有因此而变得火爆,他依旧是趴在吧台上,一个人喝着酒,进来过一对又一对情侣,欢声笑语后又一对对地离去,沉水有点难受。
这种难受可能并不是来自于近三十四年的单身生活......
“死耗子!给我滚过来,今天这酒怎么不怎么对啊......唔哇!”地上很快多了一滩不可描述的异物,“这东西今天怎么这么上头啊?”
沉水吐完抬头,身边已经站着一个穿着端正侍者服的年轻人了,很显然,这就是他口中的那个“死耗子”了。
这个年轻人长得说不上帅气逼人,但用暧昧一点的词就能很好的表达出来了,长得有那么几分姿色。一身侍者服看着就知道价值不菲,皮鞋和那个油头都整得锃光瓦亮,按照道理来说这样一个小年轻可以去丢到任何一个高级餐厅去,就是丢去哪个玛丽苏小说的城堡里当管家都不会有丝毫违和。当然这得按照道理,因为他得先把那个贼眉鼠眼的样子改掉。他的这个“耗子”的外号也有一部分是来自于此,当然主要原因是因为他名字,叫秦疏。
就这个外号他曾经多次提出抗议,就算这名字能占点便宜,能让你们都喊我叔,那你不叫不就完了,你想啊,谐音叫“情书”那不也是很罗曼蒂克吗?然后......并没有改变些什么。
即便再合理的解释,也不能去改变一些惯性,浪漫的抒情当然也不行。
他微微欠身,眼睛眯着看了看地上那一滩,旋即捧过已经吐的摆出类似思考者姿势的沉水的脑袋,熟练的扒拉开眼睑,拿着一个小手电照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