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用力活着(5)

明月落荒而逃。下线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仿佛被水浇过，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师傅......”明月缓缓地说，“你到底是谁？”在今天之前，问青天只是师傅，并没有其他的身份。明月想过很多种可能，没有一种能够自圆其说。
“蛋糕带回来了？”
“没有。”明月捂住胸口，疼痛感变成了无数细小的针尖刺激着每一个毛孔，继而将疼痛感传到了大脑。早已木讷的脑袋早已不能思考，甚至连运转都不能了，只剩下无尽的疼痛。
“几十金币的事情，怎么不带回来呢？”问青天有些着急了。他步步为营，小心翼翼策划了几年的事情，竟要毁于一旦了。
内疚感瞬间赶走了疼痛。明月问自己，为什么不买下来呢？明月并不清楚，可心底并不想去碰触那个招来祸患的东西。
“对不起。”
“白费心思了。”问青天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多年。要知道，那个蛋糕店寻常时并不会出现，等了几年，好不容易才来了机会。没想到被明月白白浪费了。
“我，我去找。”一番质问下来，明月早已忘记了原本的目的，只一个劲地道歉。对方却没有任何回复了。随后，连身体都逐渐透明了。明月戴上耳机，登上自己的号。虽不是上班时间，虚拟的城市却是一片繁华。灯红酒绿间，明月的身影显得有些突兀。

不知不觉间，明月又回到了那间蛋糕店。问青天口中难得一见的店，此时又赫然出现了。明月不知道该笑还是哭。她站在门口，远远望着那个丑陋的蛋糕。它已经很破旧了，奶油已经泛黄，花朵的装饰只剩下了一个轮廓。可是，它就那么静悄悄地呆在角落里，显得那么突兀，像极了站在蛋糕店门口的明月。
一人，一蛋糕，遥遥相望。明月不觉得眼圈竟然红了。她抬起脚，慢慢踏进蛋糕店。
“来了？”售货员伸了个懒腰，“就知道你会来，专门加个班。”他说得很轻松，似乎在跟人谈论此时的天气。
“我想要那个蛋糕。”明月指了指角落里又小又丑的蛋糕。
“送你了。”说完，售货员点击了一下赠送，那个蛋糕瞬间成了明月的私有物。她望着包裹里的蛋糕，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就在要下线的时候，明月收到了一封邮件：恭喜你解锁1亿元大奖。请妥善保管兑换码，携带相关证件，到公司总部领奖。
明月呆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遇到了骗子，连忙点击退出。现实世界也已经是晚上了。她伸了个懒腰，还没来得及叹气，瞥见了桌子角那个又小又丑的蛋糕。它跟在虚拟世界一模一样，融化的花瓣只剩下一个轮廓，连点缀的巧克力都变成了黑乎乎的一团。明月捂住嘴，几乎要叫出来了。可是，她最终忍住了。夜晚的婶婶总会格外暴躁，她不敢生出一点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