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模因病(9)

“璃璃，嘿嘿……我的璃璃……”
……
“这必须得说，”格里克利·弗格斯抓挠着头发，“那家伙被你吓到了。”
他记得，彼时的利奥波尔·瓦伦汀大惊失色，不仅神情惊恐，连说话都有些结巴。这大概是弗格斯首次见到他如此失态，他甚至在研究室里完成公事后匆匆离开，据说是从珈佰璃的数据库中提取了某些行为认知指令——
而现在，阿莱娅丝·珈佰璃落到了弗格斯的手上——不，或许应该换个说法，是吓得魂飞魄散的瓦伦汀将珈佰璃交给了弗格斯，责令他好好招待对方。
“而我要说的是，”在他旁边，阿莱娅丝·珈佰璃轻轻一笑，“我学的并不像。”
室内照明微弱而幽暗，这似乎对她不成影响，深蓝色的眼睛在漆黑中细细打量，最终定格在了远处层层排列的钢铁栅栏上。
“这像是一座监狱。”
“有的精神病院也是这样。”弗格斯将话题转移，尽量显得毫不在意地问道，“瓦伦汀那家伙对你做了些什么？”
“他从我的数据矩阵和基础链路中复印了一些行为和认知模块上的信息，不清楚他想做什么。”

“估计是想开发疫苗了。”弗格斯不假思索，“他或许认为你具有这种病毒的病原体——你对这次疫情怎么看？”
“这本就不是生物病毒，甚至不是病毒，而只是一种怪异的文化。”
“仅仅“只是怪异”吗？”
“想要再添加什么惨无人道的极端词汇，随你就好。”弗格斯感到空气似乎灼热了，而阿莱娅丝·珈佰璃的数项零件确实开始过载，超速运转的正电子在链路内产生而又湮灭，活金属表层透露出些许迷人红润，那双眼是夜空下的萤火虫，正交织变幻着色彩绚丽的闪光：
“我想，选择机械少女作为对象是破冰实验和L.S.P理念深入人心的必然后果，而我是K型号的首位，遇到这种事自然会首当其冲……”
“那么，你又如何评价这些人夸张怪异的言行举动，或者……说说他们的情感？”
“稍等。”
与曾经的弗格斯别无二致的话语浮现，珈佰璃同样抬起一只手，在身前激活虚拟屏幕，但她的手似乎另有所指——其三指向下，并受小巧的拇指紧扣。整个手掌轻轻将屏幕穿透，带出一条摇曳的星光，而纤细的食指则笔直前伸，指向了前方的一个监护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