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黑暗(4)

那是张证件照，蓝色背景下是张微微笑的可爱脸蛋。那是个可爱的女孩子，一头乌黑秀发披至肩头，还有水汪汪的粉红眼眸，右眼下有粒泪痣，笑得甜进人心里。
毛利慎当然见过这个女孩，就是她害得自己被关进看守所，这是绝对不能告诉别人的黑暗过往。
“这、这是谁，你给我看这个干嘛，我不认识她……”
“很好很好，看来你还没忘记最初的跟踪对象长什么样。现在告诉我她出没的地点，你都跟着她去过什么地方？！”
“噫！请、请饶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活动的地点！”
对方好像年纪比自己小上不少，体格也比自己小，但自己就是无法升起反抗他的念头。毛利慎懵了，他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动弹不得，这个头发海藻般乱糟糟的年轻人又是谁，难堪的过去怎么又阴魂不散地缠上了自己，他为什么想知道她的事，他也是跟踪狂吗？
“看来你很悠哉啊，还有功夫想这想那，要不要我把你带去署里慢慢想啊？”
“饶命、饶了我吧……”
这种威胁的语气毛利慎非常熟悉，刚开始从看守所出来决定洗心革面的时候，他在打工的地方被一个混混缠上了。对方好像和自己前后脚进看守所，认得自己的脸，便以过去的丑事为要挟，每个月都拿走自己大部分的工资。那混混也是和这年轻人几乎相同的话语，“你是不是又想进局子”，仗着无业毫无顾虑地威胁有工作的自己。要挟逐步升级，混混从开始的一半工资渐渐蚕食到自己的社保金。但是现在一切都解决了，某天，毛利慎把那混混从月台上推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剧痛袭击了毛利慎的脸颊，他的鼻孔中淌出鲜血，原来是年轻人给了自己一拳。
“我和你这种人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对方声音因气愤颤抖，又狠狠地提起毛利慎的衣领。整个上半身都被对方拖到了护栏外，只要他松手，自己就会像垃圾一样在下面的柏油路上摔得粉碎。耳边是呼呼风声，毛利慎害怕得闭紧双眼。
“地点！”
“我、我只知道三年前的……我没再纠缠过她……请请请您放过我，我就是个人渣，我做什么都失败，更没做过什么害人的事！这、这些照片我都给删了！我都会删掉的，洗出来的的也会烧掉！我不会再做这种事了求求求您放过我我！！”
“你还真敢说你没害过人啊。”
年轻人的手稍稍松开一点，毛利慎吓得哭喊起来。
“现在一个字一个字的把地点告诉我，要是让我发现你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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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原沙罗在平板电脑上划动银崎的下水道布局图。显示着卷宗的手机也放在桌上，她比对卷宗上的案发地点，用红色在布局图里画上一个小圈。
这里是居住区外侧的一处咖啡店。
店内播放着舒缓的古典乐，空气里都是咖啡甜醇的香味，座椅柔软得恰到好处，桌面也干净整洁，上原沙罗很喜欢这样的地方，这个国家的服务生还不收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