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生命(5)

“家族群里的消息？”一股不祥的预感忽然袭来。
他定睛一看，图标下面，一个名为“梅”的人发来消息：“俺大妈安息/哭泣”。
像空气忽然凝固，又像被无形的力量扼住咽喉，他摔下筷子就找手机。
一急下来就难以办事，他找了一圈也没看到手机。冲到客厅，一眼看到手机，他迅速拔下充电头，眼泪不住的流。
房间里的程被他的举止吓了一跳。
“怎么了？”
“出……出事了！”
迅速打开微信，置顶的家族群排到了第一位，飞颤抖着手点开家族群，看到的是早已刷屏的“俺大妈安息/哭泣”。
他往上翻，看到了消息来源。
“顺安母亲过世。”
他再往下翻，翻到最底下，看到最新发来的消息。
这是一个地图导航截图，起点在广东，终点在老家，显示离老家还有三百多公里。
手表多了一条消息：“大妈一路走好/蜡烛”。
飞回到房间，“有个不好的消息，”他努力的控制住情绪，“奶奶过世了。”
程反应很干脆，他直接哭了起来。

“奶奶……奶奶……”
凌晨零时四十五分，飞和程早已进入了梦乡，同时，百里之外的一位老人刚刚走完八十一年的生命旅途。那位不识字的，笑憨憨的，爱串门聊家常的，饭桌上动第一下筷子的老人，就这样离他们而去。谁能想到，十天前的那一摔，夺去了她的生命呢？谁能想到，在奶奶出现好转，爸妈在前天准备赶回家探望飞和程时，病情忽然严重恶化了呢？
飞第一次感觉生与死之间离得如此之近。
时间不早了，飞擦干眼泪，“我们走吧。”
手表上显示出一条未接来电：“妈”。
“看来妈妈是想和我们讲这个事情的。程，要不要打过去？”
“不不不，不要这样。这会触动妈妈的情绪的。”
确实。妈妈应该守到了奶奶过世的那一刻。这样的感受，肯定更加深刻；换作我们，肯定承受不住，飞心想。
中午，飞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给妈妈打个电话。
电话里传来妈妈沙哑的声音。飞强忍泪水，“妈妈，我……刚从学校回来。今天中午——吃的很好……”
电话那头，妈妈许久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