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半死(怪谈)(4)

后来的事，妈妈没说，是因为菊平知道。后来，大家发现外公疯了，外婆在的是时候还好，只是想痴呆了一样。不会说话，不会干活，只会吃和睡。而当外婆一走，就会出现反常的举动。后来，菊平就出生了。听爸爸说，菊平的名字还是外婆起的。她说，一定要长寿平安，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外婆说要给菊平收拾一个房间，先离开一下
昏黄的灯光一闪一闪，朦朦胧胧，似真似幻，像一只时刻注视着她的眼。
外婆把菊平安排到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原先是个杂物室，外婆以前不让进的，让菊平先睡，她来等舅舅。
这个房间很乱，看起来就是刚刚急忙收拾的。这个房间没有灯，菊平首先注意到。过了一会儿，菊平睡下了，她想了很多。
第二天早上，菊平醒了。晨光照入漆黑的小屋，黑的不像话，黑的不像人住的。简直像一座监狱。
菊平坐在床沿伸懒腰，脚一勾。“砰”的一声，踢着了个什么。菊平趴下来看床底。底下一片漆黑。菊平用脚把那东西勾了出来。是个潮湿的纸箱子。箱子下方渗出了水。菊平颤抖地打开一看，是一堆黑色的小虫。小虫浑身披甲，有一对尖尖的利齿，可以轻松地穿过皮肤。 

菊平吓得连忙关上纸箱，吓得一身冷汗。
菊平猛地回想起来。有一次外婆家发了虫灾，就是这种黑色的小虫。这种小虫外面整座山上都没有，只在外婆家，而且不主动出去，除非被打死。好在这虫子虽然长着尖尖的利齿，但从来没咬过我们和活的家畜。只是糟蹋了外婆家一直舍不得吃的生肉。过了差不多一个月，这种虫子又突然消失了。
为什么外婆家会有这种虫子？菊平很疑惑。
“平儿，来吃早餐了。”外婆叫到，声音有气无力。
菊平走向客厅。舅舅回来了吗，她心想。到了客厅，她看见了外公和舅舅，外公和以前一点都没变，看上去要比外婆还年轻。好像吃了长生不老药似的。他的眼神很空洞，像瞎了似的。只看向食物和外婆。这很平常。菊平不惊讶。她再看向舅舅，简直吓得她想往外跑。
舅舅长相和以前差不多，豆子一般大的眼睛，刀剑般的眉毛，但是——他的嘴唇在发紫。脸上，手上，都有没洗干净的血。他突兀的穿了一件特别干净的衣服。最吓人的是，他的眼神和外公一模一样，一直，死死地，盯着外婆看。菊平颤抖地说：“舅舅……怎么了？”外婆叹了口气，带着哭腔“你舅舅他被蛇咬了，但现在已经好了。”菊平张嘴想说什么，外婆好像预料到了“这蛇喜欢在潮湿的时候出没，前天晚上下了雨，这么不巧，给碰上了。这蛇毒性厉害的很，你舅舅已近丧失神智了，我们一家都没有可以干活的。看来过几天，得求你妈妈把我们接过去了。”外婆眼泪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