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半死(怪谈)(3)

菊平知道外婆为什么不去找舅舅。因为外公只有外婆在的时候，才能恢复神智。不然就要趴在地上吃土。用手用力挠自己。以前，菊平和外婆出去干农活，回来后看见外公把自己和舅舅挠得满身是血。外公发了疯似的大叫。自此，外婆再也不敢离开外公。
而且外婆也一定不会抛下外公不管。
以前，外公精神正常，他对妈妈说，外婆不是从别人家嫁过来的。外婆没有家。他有一次去另一座山上打猎，就看到外婆血淋淋的躺在草丛里。那时她还是个半大的小女孩呢，蜷成一团。好像奄奄一息了。他可怜外婆，就把外婆背到家里。用草药来给她治疗，天天给她熬粥喝。治着治着，外婆好了。外婆很感恩他，说什么都要留下来，她说要留下来报恩。渐渐地，他和他的家人接纳了外婆。但是，当他们家的人问起外婆的身世，外婆总是转移话题，或者沉默不语，好几次，说自己真的忘了。好在他们家的人也没有追究。然后，他俩就成亲了。生下了菊平的妈妈和舅舅。
妈妈后来又把这事告诉了菊平，并议论道“你外公真是个大善人啊。这荒郊野岭的，要是外婆没被外公救到，指不定被山里的野狗吃了。”

接着，妈妈又补充道“有一次，你外公和邻居一起去山上摘野菜，可是一不小心，你外公从那么高的山上一路滚下来。直到撞上了一块大石头才停下。邻居赶紧把他背回了家，到家的时候，你外公已经晕了，满身都是血。胸口上有一个洞，不停地淌血。你外婆当时差点晕过去，赶紧叫来我和你爸爸，带上舅舅，连夜把外公送到市里的医院。我和你舅舅一直在哭，你外婆也在抽泣。忙了半天。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摇摇头说：‘救不了了。’我和你舅舅嚎啕大哭起来，所有人都很伤心。你外婆满面的眼泪，扶着椅子，随即坚定地说：‘我能救！’然后拼死要把你外公带回去。
回到你外婆家，你外婆把你外公抱到他们的房间里，喝令所有人去睡觉。然后关紧房门，插上门闩。“接着，妈妈一脸奇异的表情，对菊平说：“那个房间一个晚上都没动静，第二天，我们去看的时候，发现你外公竟然好好的坐在床上，我们当时惊呆了。我看见你外婆一脸疲惫，又好像如释重负。”妈妈顿了顿“你猜怎么着，你外公死而复生了，除了胸口上那个大洞，其他的伤口都差不多愈合了。我们问你外婆做了什么，外婆不告诉我们，说我们不该知道。”妈妈说这话时，胸部不断起伏，好像受到了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