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旧事》第二十五章 风谲云诡-上（小七篇）(2)

孟锦川“哎呀”一声，捂着脑门跳了开来，不满地道：“爹，你干嘛打我，我，我和娘说去。”
“你还有脸提你娘，这次的事儿，我还瞒着你娘，要不然准把你娘吓到。”孟归南撇了一眼孟锦川，瞅着他不知轻重的样子，重重叹了一口气。
孟归南坐了下来，倒了两杯茶，示意孟锦川坐下来。
“这次，你能安然无恙，是我们孟家欠了顾三爷一个大人情。”
“顾阎王？”孟锦川不解地开口，他脸上满是不情愿，嘟囔着道：“明明是我帮他找出了白老爷子的死，他还抢了我功劳呢。”
孟归南气得抬起手中的茶杯，都想泼孟锦川一脸了。可想想这也是自己的儿子，亲儿子呢，罢了罢了，还是受着吧，便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要不是顾屹安揽了责任过去，你那天出警局就可能被人打死了。”
“这不能吧，好说歹说，爹你也是大署长啊。我可是你唯一的独生子，他们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孟锦川惊了一下，急忙反驳道。
孟归南呵呵一笑，随即无奈地道：“江湖和官家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寻常时候，大家伙看在我这署长的面上，倒是愿意给几分薄面，你犯点小忌讳，他们也不会和你过不去。只是这次，白老爷子在江湖上的身份不一般，老爹我这面子可扛不住。”
他看着孟锦川若有所思的模样，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天真，但不是傻，遂又接着道：“你可知你这安然无恙是怎么得来的？”

孟锦川摇了摇头，小声地猜测道：“爹，你花了多少钱？”
孟归南摇摇头，自嘲地道：“能用钱解决的话，那可简单了，最怕的是，有钱，却用不出去。”
他眼神深沉地看着孟锦川，一字一句地道：“这次，没人要咱们孟家的钱！你的安然无恙，是顾屹安走了三刀六洞的规矩，给保下来的。”
孟锦川瞪大了双眼，他的脑中赫然浮现先前顾屹安在墙上留下的血渍，抿着双唇，不知要说什么。
孟归南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声道：“锦川呐，你想跟在顾探长身边学点东西，爹也不拦着，只是，别那么冲动。平时，多听少说少动。爹，可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孟锦川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心情复杂地道：“我晓得了。爹，我回房去了。”
“行儿，去吧。”
“那，爹，你也早点休息。”
“嗯。”
看着孟锦川沉默地离开，孟归南端起了茶杯，心中想着，顾屹安是个明白人，想来这一串的案子也要结了。罢了，看在这次的情面上，往后这官场上，他给顾屹安三分面子。江雁北那条老狗可真是捡到宝了。
“老爷，少爷今晚怕是要睡不着了。”老管家笑着将心神恍惚的孟锦川送了出去，想着少爷是个实在人，知道自己受了‘情敌’如此大的恩惠，今晚回房怕是要翻来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