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逸话】一个萨卡兹人的复活(11)

“就像你，不想在乌萨斯干活了一样；我，他妈的也不想在那里过了。”

但事实上，最后如愿以偿只有他一人而已，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他拽进了火车前往乌萨斯的中部，而一直到现在我仍没有离开乌萨斯一步。但无论如何，我幸运地找到了一个不算太坏的炎国人，尤其是他也能说出一些优美的诗词。这一幕就和许多年前的许多幕一样，尽管身边的人变少到只有一个，但细微的感情并没有因为一枚具有历史意义的勋章而磨灭。
接下来是一趟令人瞌睡的旅程，三天后我们安全地在一座我不知名的地方下了车，但又在车站里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他说他在等人，而他等的那个人会给我们在这里生存的条件。尽管我有点讨厌周围人厌恶的眼光，但至少这里不像边境一样尘土飞扬、到处泥洼，我睡了一个还算不错的美觉。
这样的等待持续了将近3天，恰与这里的倾盆大雨保持一致。这三天他很少同我讲话，因为他热衷于观察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旅客，并表示这是他观察世界的方式。起初，我还能耐着性子在车站到处走走，对于夜幕的寒冷我也照单全收。我试图也像他一样去观察旁人，比如我熟知的莱塔尼亚人和叙拉古人，有几次我也鼓起勇气准备去跟几个看上去和善的女士打打招呼，但最后都是还没靠近就急匆匆地钻进某个黑漆漆的厕所里，转几个圈后用凉水冲冲已经涨红的脸蛋。这样的行为在我还没有放弃前，他率先向我发起了抗议，让我老老实实地坐在他的旁边跟他说说话，不要再像被浓霜压倒的麦苗一样无精打采的了。这正好是我摆脱尴尬的内心需要，于是我扒拉了一下他放在旁边椅子上乱七八糟的书，跟着这场积郁已久的大雨向他吐露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