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山有妖(9)

窸窣之声掠过耳畔，地上灯笼数盏，散发微光。
梅展暮轻拍折扇，笑着审视身边人，“竹道友好生厉害，究竟是何身份？是人，还是妖？”
野惬道：“你又是谁？”
“我么——”梅展暮伸出手，接住从石缝里探出头的小蛇。
那蛇通体银白，蜿蜒间鳞片泛出奇异光泽，顺着他的手攀附在他臂间，只从袖口露出一个小脑袋，悄悄张望二人。
“我受人之托，接走这小家伙。”
“小家伙，极有能耐。”
小蛇缩了缩脑袋。
野愜补充道：“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梅展暮笑笑。
小蛇偷看了她一会，才又钻出来。
梅展暮道：“它母亲是山中大妖，算得此次雷劫难躲，便将内丹转入它体内，渡它五百年修行，期盼护它周全。然而它根基到底浅薄，有时控制不住难免显出身形，便惊杀了许多人。那些人自顾自来，因为害怕跌落山崖，属实只能算前世因果。消息传出，那些贪图内丹的妖物便也前赴后继赶来。”
野愜听罢，道了声：“可怜。”
外间已是湛蓝晴空，风吹叶动，绿影斑驳，鸟儿啁啾跳跃，溪流淙淙有声。

一人一蛇追着前面那人。
“你还没说你是为何而来？”
“随心而动，兴之所至。”
“即便无姓，可有字名？”
“适与野情惬，千山高复低——唤作野惬罢了！”
野惬跃过藤蔓桥，大步走入林中。
*题图丨摄影：鲜芜名丨出镜：七七丨字体：手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