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终末的永无乡(13)

那只怪物从这些“书架”间缓缓穿过，停在了一个操作台前，操作台后方，是一些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机械装置。怪物的身形渐渐虚化了，此时，我很难确认自己究竟是身处梦境还是现实。紧接着，一阵剧烈的眩晕使我的视野扭曲了，等我能重新视物的时候，站在我面前的不是怪物，而是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方框眼镜的女性。她的胸前别着一个红黑色星形徽章，手里握着一个似乎是刚摘下的蓝灰色六角星袖章。虽然装束和往常完全不同，面部也被口罩遮挡，但我依然很快便认出了她：“夜莺，是你？”
“好久不见，A，说真的，你找到X区的速度比想象的要快呢。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吗？”她摘下了口罩，微笑着说道。
那只怪物去哪了？我瞟了一眼周围，那个怪物已经不知所踪，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它不曾存在过。
“完成任务之后，我就送你回去。这就是情报里所说的那个基地了吧，是你发现的吗？”我依稀记得在五年前组织往这里派遣过调查员，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从未返回组织复命，据我所知，发现武器研发基地的消息是她那么长时间以来唯一反馈给组织的信息。她是组织里相当优秀的成员，在脑科学方面有着极高的造诣，同时，她可以连续十几小时几乎没有休息地专注于自己的研究，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是啊，发现这里后，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到从这个电波根本传不出去的地方联络组织的方法。我曾经黑进过这里的系统，篡改过X区穹顶的影像，根据组织的卫星经过这里的周期使淡水湖中心的影像发生变化，让一些建筑物构成摩尔斯电码来传递那一点点可怜的情报……真是的，但凡组织里有人早点发现我传递的信息，或是给我们配备些像是中微子通信器之类的东西，能够避免电磁屏蔽，我也不至于被困在这里这么久。”
“真是辛苦你了，你应该清楚这个城市里的怪物是怎么回事吧，之前那只怪物，不是怪物……”我的思绪依然被那怪物所占据着，但也不敢妄下论断，便试探性地说道。
“哈，你啊，应该早就注意到一些不对劲的事情了吧，怎么现在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呢。”
“确实有很多事让我很在意。我在C区猎杀的那些怪物脆弱得和普通人一般；在最后，我把一个人误认成了怪物，他身上有居民们都戴着的袖章；我也是跟着一只怪物来到这的。这城里的怪物，是……是人吗？”我迅速回忆着这一路上一切的疑点，声音发颤着，缓缓说出这个在我心中埋藏良久，但却不愿承认的答案。
她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凝望着操作台投影出的全息影像，仿佛着迷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