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中篇」千嶂里·李泽言（十）(2)

“去告诉他吧。”你说，“让他能有个准备，也仔细看着身边的人。”
“是。”
知寿的话音刚落，就听云福出声问道，“郡主，陛下身边的人求见。”
“让他进来。”
你叹了口气，心内却一片平静。早就预想到会有这样一日，倒也不惊惶。
反正先手后招，都准备妥当了。
进殿的正是你送到小皇帝身边的那位小内监。他一见你，就“咕噔”一下跪下，然后低伏身体，额头撞在地上，“郡主，陛下身边的春艳被带走了。”
“她说了什么？”你沉着脸，从桌子后面绕出，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来扶住他的胳膊，将他拉起来，“先告诉我，陛下会不会受牵连？”
小内监摇摇头，眼睛里透着点点红色。
“春艳不敢背叛陛下，也不敢背叛太皇太后……”他嗫嚅着开口，“……只……”
你立时明白了，突然想起了什么来，强压下心头的不安，飞快转头看了周围一圈，又匆匆跑出书房，在宫内饶了整整一圈之后，厉声问，“燕禧呢？燕禧去哪儿了？！”
云福柔声道，“今日宫里发月例，燕禧去取了。”

“去找，去把她找回来。”你急急地开口，后又顿了顿，深吸了口气，拉住准备动身的云福的胳膊，“悄悄的，别太刻意。”你涩然道，“自己小心。”
云福轻轻抚了抚你的手背，“郡主放心，奴婢知道分寸，自会小心的。”
“奴婢也一起去。”知寿连忙说。
云福摇摇头，“知寿你留下，我好歹有些功夫傍身，到底多一重保障。你就在宜寿宫里照看好郡主，”她压低了声音，在知寿耳边说，“虽然郡主遇事一向冷静自持，但你比我看得远知的多，留下来也好替郡主分担一些。”
知寿只得点点头。
云福一出宜寿宫就觉得四周不对劲。
似乎有人一直在暗中看着宜寿宫，那被牢牢盯住的感觉让人浑身颇不自在。云福暗暗吸了口气，故作平静地迈腿走着。本以为出了宜寿宫范围就能得松快，可惜那种黏腻的被注视感一直还跟随着她。于是云福从一旁拉了个小宫女，问，“这位妹妹，你可曾见过宜寿宫的燕禧？”
那小宫女摇摇头，“云福姐姐，奴婢没见过。”
云福又问路过的小内监，小内监也摇摇头。原本倒也不指望他们知道，直到她一路出了宫巷，那种被注视感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