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食人神像 01 吟诗的魔王立于远方，悲叹！(4)

女警不说话了。
咦，这个人不说话时的样子，似乎与我心爱的尊长有千分之一的相似。
弗拉德看着对方的背影，有些感慨，但如果她在场，自己就不会闻到这令人讨厌的皮革和令人讨厌的车内空气清新剂了，她的存在是对现实的重压，她的气味会碾碎这处空间的其他一切气味，那股……那是什么呢……该如何形容呢……那股……
那股她的味道，独属于她的味道，如果要用一个名字来命名，这自然界根本不存在能为她代言之物，因此只能用她自身的名字来命名她自身的气味。
那个名字是……
“从我到你家附近开始，就一直有辆汽车跟着我，我怀疑他们快要跟过来了。”
“我的思路又断了。”弗拉德不太高兴。
“听着，如果你只是个普通人，还是尽快下车比较好……”
“我正在思考很重要的事情，很重要的事情如果你需要我再强调一遍的话。哎，我真是不明白你在担心什么，既然有人在开车追你，你又为何要将汽车从大道拐进小路呢？如果你一直沿大路开到警察局，就算他们跟着你又能怎么样，在闹市的街道上逼停警车吗？”

哎，我离开了她，就像一个幼童离开了母亲！我好想你，好爱你，可你为何不在我的身边呢？战场，沟壕，厮杀，那些都不是一个典雅的少女该向往的东西啊！哦……我知道，你不是少女……不过你仍然把一些东西留给了我。所以说，我亲爱的尊长，我亲爱的……
“……你其实是他们的人吧，八木警部也一定是他们的人，我早该知道的，一个十几岁的小孩能做什么呀。”女警察的声音悲凉极了，“对不起……对不起……”
女警察开始向弗拉德所不知道的对象道歉，而弗拉德呢，还沉湎于自己的思索里……
他认为自己方才想出了一个不错的比喻，离开尊长的吸血鬼，不就与离开了母亲的幼童一模一样吗？血族的社会不是被鲜血染红的，而是被阴谋染红……阴谋！阴谋！阴谋的泥潭！痛苦的网！
前方的驾驶座传来了哭腔。
这个女人怎么阴晴不定的？
哦，弗拉德突然明白这是为什么了，他们不知不觉间已经驶进了一处十分安静的小区，而警车正前方一左一右平行行驶着两辆黑色轿车……后方，同样是一辆黑色箱式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