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江湖佚事(6)

真的很像。
不论是哪，都能在她身上看到程云的影子。
我不断麻痹自己，用着玩世不恭和缠科打诓来粉饰太平，可有些东西迟早要面对。
她身上的诅咒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了，就像那时的程云一样。有别于当年的决绝，这次我要打破这个只有死亡一途的规则。
我默默做好一切准备，最后披上我和程云初次相逢时他穿的一身黑色长衣。我相信，他会庇佑我的。
“终于要结束了，”我想。
开门，回头，不再见。
拾、“我计划中唯一失误的地方，就是没料到你真的会杀了程云。”青年笑容邪魅。
正如七年前，我提着剑，站在相同的地方—魔教本营。
可有人已经不在了。
“我当初就应该把你脑子剁得再碎一点。”我面无表情，只是盯着眼前的人。虽然躯壳不同，但我仍然能认出他来。
魔尊，一切悲剧的根源。
没想到，他在我和程云的大清洗中，竟然侥幸活了下来。
“你让我多等了七年，还真是好样的啊，我都忍不住想要夸你了。”他的声音因兴奋开始颤抖。

“但这次我猜对了，你下不去手，所以才会来找我送命，不是吗？”他眯着眼。
“那可未必。”我的声音犹如冰点以下平静的湖面，但怒火似要立刻喷涌而出，将眼前之人焚烧殆尽。
“绝对防御，独门剑法，武当派不务正业的弟子首席——白英林。”恶魔的低语在暗夜中回荡。
“程云死了。现今这江湖上，对我有威胁的就只有你了。”他的舌头舔过嘴角，眉眼中瞬间迸出嗜血杀意。
我提起剑，内力流动，防御门法运转。
武功的最高境界，刀枪不入。
吐出一口浊气，我凝视着锃亮的剑身。剑镡的上部，是快抚平的“程”字。
我握紧剑柄。
这一战，将送去我十年挣扎。
猛然发力，兵刃相接——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终、师父骗了我。
我的病在师父离开后的第二天便痊愈，但他没有回来。
我最终找到了他的遗体，没有血渍，没有尘土。一身衣服纤尘不染，嘴角还挂着微笑。像是中午仰在躺椅上睡了一觉，醒来还会满脸傻笑地跟我说他是最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