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江湖佚事(3)

在我差点儿就要咽气时，师父正巧路过，我才得救。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要紧的是我现在不仅头痛，身上还不断往外冒黑气？！
这什么反人类的病症？
师父这些日子一反常态，神色凝重。我知道我的病非同寻常，师傅肯定对我有所隐瞒。但我从来没有问过，正如我从未问过师父的从前。
心照不宣罢了。
“你的病不能再拖了。”他声音深沉。
他起身取了剑，披上一件明显大了一圈的黑色长衣。初夏的晚风带着夜的气息，吹动着他的一头白发。
“过了今晚就好。”他说着，冲我笑，笑的很好看。
开门，闭户，影无痕。
五、如果我知道全部的话，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去的。
他故意在床头留了东西，当着我的面。那是一个装订精致的本子，墨绿色的封面、平滑的纸页，散发着别样的清香。
我翻开了这个本子，像是打开潘多拉的魔盒，巨大的信息量让我一时无法接受。
我知道他会有所隐瞒，但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
本子上，两种笔迹，不同视角，时间跨度长达十年……

我想逃离，却已陷入这如浪潮般的回忆之中。我头痛欲裂，麻木地翻过一页又一页，被动地接受这一切。
他从来没有骗过我，他的确是最强的。但他亲手把自己的青春和梦想，葬在了七年前的寒冬。
即使这只是某个傻子的一厢情愿。
半掩着的窗子透进夜晚的气息，斑驳的树影在月光下摇曳。我就着暖黄的灯光，看着熟悉的字句。师父给我温的水还在冒着热气，我爱吃的糖葫芦被师父一根根插在掺着冰块的花瓶里。
那些快乐的时光，现在想来是多么珍贵。
翻到最后一页，只一霎，我的泪水夺眶而出。
“不用担心，我可是最强的！”字迹笔触带锋芒。
师傅是我的盖世英雄。
陆、正午，我照倒仰在躺椅上晒太阳，嗅着花香。跟小妮儿吹吹牛皮，笑话笑话她生气的样子，一天又会这么过去。
她的白眼我看得清楚，不过也不算太出乎意料。她现在拿着水壶浇花，很久之前也有个人会一边听我吹牛，一边神情自若地浇花。
我看着程亦的小脸儿，看着那熟悉的轮廓，不觉一阵恍惚。
我浅笑一声，心想自己还真是闲的难受才去想这些，便继续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