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江湖佚事(5)

这是关于我的传闻中最流行的一个，不过也不太完整。
当时跟我一起去的，还有一个人。
我负责打头阵，程云帮我清理后方，我们的配合天衣无缝。只是一战终了，我出去应付欢呼的众人，而他在残破的建筑里休息。
他有自己的原则，他不喜欢抛头露面的。
他的原则总是搞得我莫名其妙，不过也由着他去了。
不出意外地话，“征程组合”一定会在江湖上留下更辉煌的传说吧。
不出意外地话……
此战过后，他的身体就开始出现问题了。
头痛，止不住地低烧，再到后来的神志不清。
程云的病一直拖了一年，身体每况愈下。
他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果然啊，还是逃不开吗……”他的声音已经很虚弱了。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他是天灵体。
他拥有无限的内力。
正因如此，他更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一具拥有无限内力的肉身，会令万千魔教徒觊觎。
所以他才会拼上自己的一切去铲除魔教，但还是，还是……
程云拉下自己的衣领，露出一个充溢着绝望气息的黑色印记——

魔教的夺舍咒法。
我动弹不得，直直地看着程云那张清秀的脸，手里的剑无处安放。
程云咳了两声，尽全力压制着体内不断涌起的咒力，勉强着，冲我扯出还算好看的笑。
我一下子没绷住，大颗的泪水滚落下来。
他是我下山时遇见的第一个人，唯一一个天生克我的人，唯一一个可以互相伤害，放心地将背后托付给的人。
即使，我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我比谁都明白程云被夺舍的后果。
“你来送我一程吧，”这是他最后的声音。
良久无言，手起刀落，血溅满墙。
而我一夜白头。
玖、我把程云葬在了桃花溪。
我收拾他遗物时，发现了一个墨绿色的本子。内容是他跟我的日常琐碎，在日记的最后，写了寥寥几笔。
“程亦就拜托你了。”
是他的遗书。
他还有一个同样身为天灵体的妹妹，不过一直被寄养在别家。因为怕寻仇的找上门，一直在东躲西藏。
我花了一年时间，终于在一个破茅屋中找到了她。她也中了同样的诅咒，发着高烧，在地上蜷成一团。我在她身上下了最高等级的抑制灵法，情况才有所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