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东方project同人、东风谷早苗中心】(10)

要前往那里。
不愿再重复一切可预料的、作为平凡人的日常。因此，要前往那里。
一种坚定的决心催促着，鼓动着。因为明白了所坚定的东西，所以，要前往那里。
绿叶尖端垂落下的朝露，飞跑过栏杆时瞥到鲜艳花朵的一瞬，不知为何真实地呈现到眼前。机械灌溉着的农田也好，公寓楼的白墙以及抽身穿过的水泥与灰砖也好，甚至压倒性地冷清的深蓝铁皮，都化作一片暖色迎面而来。一切都成为日常，连同习以为常的泪水与疼痛一起也成为日常，但这也许并不是必需品；日常本身便是奇迹的一部分，如果愿意创造的话。
她并不清楚自己的答案。也许流失信仰也已经成为让人麻木的事情，但不知为何，一种潸然泪下的苦闷与眺望朝阳的欣喜，杂糅的强烈的情感同时在这一刻迸发出来；又或许她此时放弃了考虑这个问题也说不定，莽夫的放纵与勇气只有一线之差。但她清楚，自己并非在逃避，而是在给这个困扰许久的问题作出一个最终的答案。
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朦胧而不确切，像是进入了一场梦境。然后，她看到面前是青山，以及山脚下如明镜一般的湖面；眺望过去是农田，没有城市；视野没有极限，也不知自己处在哪个高度，但一切的一切全部都能尽收眼底。

然后，景色在眼前飞快地变化：夏时的烈阳与蝉鸣，秋日如焰的枫林，暮冬覆盖的白雪；房子渐渐地多且高大起来，并且眼前出现一片御柱与磐石组成的荒芜的神圣平原，一片黄沙纷扬的战场的印象；这场面掠过眼前之后又再度消失了，然后由木质的栋梁和土所烧制的砖瓦这些东西所建构的房屋也被构造出来；再是它们依次一个接着一个訇然倒下，最后电灯电线这类东西被架设起来，景色回归了早苗所认识的那个常见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星星点点的萤火，两旁坚定而明亮的烛火，她沿着参道的石阶走下去；又并不是在走下去，仿佛能凭着自身的意志漂浮起来，宛若正身处梦境中一般。当她沿着这段星火构成的道路再度走到顶点之时，景色忽然改变了。眼前仿佛布景一般被撕裂开来，绚烂的白光从中满溢，逐渐在眼前扩散，并将一切置于纯白的虚无之中。不，并不是纯白，而是晴空一般的湛蓝色。不确定的种种全部划上半个句号停滞下来，一切在耀眼的天空中，安稳而平静地沉眠了。
她再度醒来的时候，仿佛一切又回归原点。仍是山上的神社，但氛围微妙地改变了；低头看去，不知何时不再能感到牵动着自己的视线。供奉的两位神明站在鸟居底下，仰望着，然后回头对她说，很久没见过这么蔚蓝的天空了。清晨初生的朝阳，光线落在原本破败的牌匾上，使它显得越发圣洁而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