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东方project同人、东风谷早苗中心】(8)

接着是几个人在附和，然后空气变得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纷乱而吵闹了。在之后，上课铃响起了，任课教师走进来；她走过去，把那个课本递还回去，并收到课本主人一个高傲的白眼。她最终是败下阵来了。
于是，今天的太阳，也如往常一般向远处的天边落下去了。傍晚放学的时候，在晚霞将要升起的时候，雨落下来。学校指定的伞是深蓝色，制服包也是深蓝色，她站在走廊上看，白色和水蓝的水手服还有白色的polo衫在深蓝的保护和簇拥之下从校门涌出去；接着背后传来三个人的脚步声，然后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她被拽住领子，拖到走廊另一侧的墙上。一个拳头很快地伸过，或者是打过来。
但她不知怎么地，伸出手握在那个拳头所属的手腕上。
不像是拳头这类东西，要比喻的话只能是子弹或是射出的箭矢，稍稍有动摇就会从指缝间逃脱，然后击碎她的脸庞。不知道是谁的刘海过长的缘故，看不清面前人的表情，发丝的缝隙间透过被青蓝色阴影笼罩着的墙壁，仿佛是湿润的、能拧出水的。她忽然感到空气湿润得像是沉没在海中，然后水逐渐上涨，浸没她的口鼻使她无法呼吸了。对面，那个拳头原属的人，好像咕哝着什么，但也溶解在水里。

“不是在虚张声势。”她听到自己说。
“我可以那么做，但我不会做的。研究报告是我的心血，而课本是别人的心血。如果我做了那样的事，我就和你们是一类人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这话仿佛有某种力量，将上涨的潮水击退了。拳头被移开，最终落在她脸侧的墙壁上。然后她站起来；在这移动间，口袋里破碎的星星，以及挂在包上的御守，都因这微弱的晃动而响起来。这并不是它们本身发出的声音，而是仿佛从她脑中传来的，神乐铃轻轻摇动的声音；于是昨天雨夜神社的印象再度浮现出来。走廊两头都是一片黑暗，但那里仿佛各站着一位神。背后浮着注连绳的高大的神、以及戴着草帽的矮小的神。
她说。她没有出声，也不知道在和谁说。但是她说，请告诉我该怎么做。
她问了无数次，无数次得到相同的模糊的答案。多可笑啊，神是确实会回应她的，但是她远比没有神回答的人更加迷茫。如果是听不到神的声音的普通人，会怎么做呢？是否因为这个原因，她根本不存在感到苦闷的权利和立场呢？
但是这次神说，你要自己决定，早苗。
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来了，本应当显出绚烂晚霞的天空，此刻被属于晴天的遥远苍茫蔚蓝所填满。此时它却又显得无比临近，仿佛从窗玻璃外伸出指尖就可以触及；而这墙与墙之间的走廊，此时却变得肥大而遥不可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