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我，奥格尼斯。——你好，第四十三千年。(9)

奥格尼斯心生疑惑，但他沉吟半晌，还是没能在这种环境下恢复冷静，抓住一闪辄去的灵感。最终也只能按捺心神，坚定一个信念。
“死人不会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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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碎片、肉糜、黑色头发、青蓝色的神经…除脑白外，组成人类头颅的东西在这里，在广场上散碎于地，倚叠如山…让人每看到便觉得被冰烫一下。
悲怆就像一条极冷的滑不溜手的蛇攀上我的脊背，来到颌中，首尾分别顺着我的眼晴、耳朵在颅骨上留出的软洞钻进了我的大脑，蛇头在紧挨着脑干的位置咬住了自己的尾巴，然后一边颤抖着一边永无止境蜿蜒爬行，它那冰般的细鳞划过一个个念头，让它们冷下来，凝固，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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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伪装天衣无缝，全体使用缴获的黑暗灵族/混沌武器，光学迷彩、致幻毒素不间断重叠施加…就算奥格尼斯能让死人开口，人也是色孽战帮杀的，黑豆芽抓的。
唯一说不上破绽所破绽在于人数。
现场死了那么多人，不是因为黑豆芽带不走那么多奴隶，而是因为这次来的“黑豆芽”并不需要奴隶，嫁祸不必麻烦至此，只需要让尸体点不出数儿来就行。

“呵，猴种。”
自从军团的盟军介入了方舟与堕落同胞之间的战斗，数量劣势得到弥补的前线节节胜利……然而签订了再多盟约，得到了再多帮助，灵族帝国的遗孤还是看不起人类，或者说猴种。在这方面，他们与堕裔的看法没什么不同。猴种？介于肉用动物和奴工之间的腌臜玩意儿。
“他们不是奴隶，他们是战士！”尼菲斯特在议会讲台上大喊，声嘶力竭却无力打破愈发稀少的同胞脸上的优雅。他久经四方，奈何更多人眼界僵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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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盟约…是暂时的，甚至是具有欺骗性的。虽说没明写出来，但一句‘等我支楞起来，就把你们这些异形丑类都扬了’还是透过字缝儿清楚无误的洇了出来。
尼菲斯特看得真切，看得清楚。
心肝肠脾…肺腑之言。
没人信，没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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濒死梦境中的景像在不断变幻，原本安稳的大地蠕动起来，犹如无形巨兽的喉肠，可憎的脓液在大地上流淌，发出诸如“谎言！”、“这是一个背叛！！”的大声。天穹之上飘荡的云朵化作一只只让人厌恶的眼瞳，俯瞰着尘世——腥红、庞然、竖瞳、异质…让人不寒而栗，意欲逃远，又想寻个粗枝烂棍反手戳上去。那在山中呜咽吹拂的，夹砂的风，都化作恐怖的触手，摇曳着，摇曳着，无序，不知疲倦，无有尽头，而那一轮悬于万物之上的遥远的暗陈红日更是化作了滴淌着火焰涎水的狰狞巨口，日珥的偶有暴起自是那细长分岔的舌头在唇齿间的无意识抽动，发火河于天际，于受灼逃窜的巨眼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