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亭阙 第五卷 #梦归南亭 第七章 谋(4)

徵羽渊说罢拂袖离去，摩柯则感到浑身都像是脱了力，唯有双拳攥得指节微微发白，但心内的澎湃让他暂时忽略了疼痛。
摩柯明白，今日徵羽渊之所以前来，就代表大司乐一事，他已有了对策。毕竟连皇位都可谋得，区区一个司乐之位，已经算是为正其名费尽心思，做了过多算计。对乐正龙牙的死不追究，对乐正绫的皇后位分，按徵羽氏族老们的意思，已经是给足了乐正氏的脸面。
想到这几日他都放了墨清弦出去，却颗粒无收。但摩柯并非没有心理准备，这是在和自己的老师斗法，无论对于他还是对于墨清弦，都难于登天。但若是此时再没点办法拖延，恐怕离长老会决意对红鸾出手的那天，真时日无多了。
「咯吱——」一声，是他刚才给徵羽渊看的东西，其上佩玉不堪重力在掌中碎裂。摩柯展开手心，一道道血痕清晰可见。

“禀圣人，皇后求见——！”
摩柯来不及擦净血迹，只将那东西草草用贴身的帕子裹了，塞回到桌案中。
再抬眼时，乐正绫已同往日一样，正打开她亲手为摩柯备的食盒。
“右相来过了？”乐正绫看似漫不经心，但却骗不过摩柯的眼睛，因为那双端汤的手在抖。
“嗯。”摩柯刻意压了嗓子，低沉的声音似乎总更叫人安心。
“臣妾来，就是想感谢……感谢圣上之前允臣妾探亲，还有圣上做的这些，臣妾都想感谢……”阿绫看得出，刚才在这书房里，定是一场不怎么愉快的对话。
“夫妻本是一体，皇后过于生分了。如今既然……已经联姻，便就是一家。”徵羽摩柯答道。
“那到底是圣人成了乐正氏，还是妾身成了徵……成了李氏？”阿绫迫切想知道对话的内容，以至于言语也透出了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