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亭阙 第五卷 #梦归南亭 第七章 谋(2)

“……没有，”俱时珍的眼珠子转转，“要我说，圣人您啊，就别跟右相较劲了！右相是说得空会来书房觐见，但……这都多少天了，连早朝人都没来。您这负气住在这御书房又何苦呢？”俱时珍见徵羽摩柯咽了那丹药，便递了青盐，“朝中都有人议论了，说右相这往好听了说，是圣人尊老，往难听了说……”
“说。”摩柯虽只这一字，却是十分有力。
“老奴认为，说右相他居功自傲……其实大为不妥。”俱时珍边说边打量着圣上的脸色，“毕竟，这右相可是辅佐您登基的大功臣！您敬着他自然是应该的……”眼见摩柯的脸色越变越暗，但也并没妨碍俱时珍继续把话说完。
「啪——」只见摩柯一把摔掉了手里的笔，“去！再去请！朕就不信，他一个右相还不懂得君臣之礼了？去！！！”

俱时珍微微一笑，弓了身子快步转身去了。
好在徵羽摩柯习惯了，等待，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蛰伏。做到不骄不躁，方至人上之人。
几日过去，来人回报徵羽渊不是因礼佛不便出门，就是忙于族事，再请便是人老不济，乏困无法前来……
又是几日，也许是真的看到了圣上的诚意，徵羽渊终在一日的傍晚姗姗而来。
徵羽摩柯立刻着人看了座，两人就当今朝政之务闲聊了一阵。摩柯几次想把话题引向乐正氏的司乐之职，但徵羽渊却次次略查端倪便以话绕过。徵羽摩柯知道，此刻打的就是一个心理，长老话里话外满是试探，谁最先沉不住气，谁就更可能暴露下一步的计划，给对方反制的机会。
但摩柯不想再绕了，他直接提议就大司乐一职，希望先由太常寺卿代职。这一举动可谓大胆，毕竟如此一来，就算徵羽渊想避而不谈这个话题，今日也已经被架到了这个份上。这让徵羽渊十分不悦，他老脸一垂道：“在老臣眼中，皇帝向来以大局为重，轻易不会忤逆族老……可怎的这后宫一有了人，如今说话竟如此不得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