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璧衡】辞天阙13(4)

齐衡有些怀念道:“恩师云游，不知归期。”转向连城璧:“殿下今日有话要对下官说？”
连城璧摇头失笑:“若我说今日只是单请元若品茗？”
齐衡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殿下每一举动皆有深意，唯独对下官言语轻佻，想来是在试探下官底线，今日邀约，应是殿下多番试探有了结果，是亮底牌之时。”
连城璧大笑:“元若啊元若，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多智近乎妖啊……”
齐衡放下手中的茶碗道:“看来今日齐衡有资格坐在殿下对面了。”
连城璧笑道:“昔有曹孟德刘皇叔煮酒论英雄，今看连城璧齐元若品茗谈天下。”见齐衡未置可否，又道:“元若看今日之格局当如何？”
齐衡深深看着他的眼睛，坦率中带着真诚，知是真心实意，便道:“中州四分，军队以越最强，繁荣以燕最盛，楚经重创之后在殿下治理下步入正轨，纵观全局，凌于四国中稍逊一筹。”连城璧挑眉，又听他道:“实则不然，北越傅红雪病隐另有隐情，其真相尚未可知，殿下此次出使大凌是为联姻而来，以殿下辩才说动官家只是早晚之事，楚凌联手已成定局，不出两年，殿下必对越出兵。”

连城璧鼓掌笑道:“知我者，元若也。”
齐衡道:“殿下雄韬伟略，齐衡佩服，只是殿下为何拉着齐衡不放？”
连城璧道:“元若以诚相待，璧定言无不尽。东凌重文轻武，元若又是文臣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城璧此次出使，是为寻得真正左右东凌朝堂之人。”
齐衡道:“下官只是从三品翰林学士。”
连城璧道:“元若何须妄自菲薄？谁人不知大学士乃官家近臣，况且因着郡主娘娘的关系，元若称官家一声舅舅也使得。可元若胸怀大志，不愿荫封，走的是科举之路，如今乃清流中的翘楚，可谓简在帝心。韩相公年迈固执，仗着资历尽想着左右朝堂，迟早为官家厌弃，过不了多久，文官一系尽入君手。”
齐衡听罢未置可否，连城璧又道:“武将一派，顾廷烨与你私交甚笃，他又是官家潜邸的老人，与太子关系密切。试问东凌朝堂，又有谁能越得过你？元若如今可是在等一个时机？一个位极人臣之机。”
齐衡轻轻笑起来:“殿下看得透彻，不如殿下也与下官交个底罢。”他拿过茶壶，为连城璧沏上一杯清茶:“殿下喝不惯茶汤，何必委屈自己？殿下还是运筹帷幄，坐收天下财富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