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花栈》故梦(5)

乐伎抬眼瞧了来人，两指抵着剑刃，向外一推，同时道:“将军不必气恼，客官想看，小女子从命便是。”
说完，将面纱一摘，面向众人。底下人便长吁一声，也怕下一个被剑指着的是自己，纷纷摆手散了。
南州看到雨秋现在的面貌，心里猛的一跳，又气得手抖，喝一声:“谁也不许走！”
“每天花栈都有这样的客官，将军还能日日如此吗？是不许花栈揽客了吗？”
“你……”
南州只得拉着伎子去了后台。
“我要赎你出去。”她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
“将军口口声声说要赎奴家出去，出去干什么呢？给将军府当牛做马吗？那将军府买个奴才未免奢侈了些。”乐伎手里玩着摘下的面纱。
“不，我想让你自由地，好好地活。”
雨秋手上停了，抬头问她:“什么叫好好活？捡回来的一条贱命，又长成这幅样子，我现在与人吹拉弹唱，已经活得不能再好了。”
“可我怕那些人会把你……”
“我怎么样与将军又有何干？”

“我们是旧相识，我……我心疼。”
乐伎听着，拉她入了一间房。南州正不明所以，却见对方开始宽衣解带。她露出短衫，拿过南州的手放在小腹上。那里有条与那手差不多长的刀疤，边缘乌黑的线缝过的痕迹，狰狞骇人，与曾经雪肤花貌两相对比，显得触目惊心。
她是将军，大概也看得出这刀伤有多深，需要多大的力气，才能在一个十四岁女孩的身上刻下。
“心疼吗？”语气愈发冷冽。她知道怎么往南州心上插刀，这条伤口提醒着南州，自己面前这个人遭受过怎样的不幸，而这不幸，以及临阳城里千千万万的不幸，都是她南家一手促成的。
南州说不出话来。
“我宁愿不认识你，这样我可以痛痛快快地恨你。”
她说完，往画屏后重新穿衣。
过了许久，南州未发觉，自己再开口时嗓音沙哑。“其实只是想来告诉你，我明天出征，去夺青州。” 
她瞧一眼画屏后的背影，“本来想凯旋时，再来会你，可是打仗嘛，又怕……
 “其实来这儿，也就讨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