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花栈》故梦(4)

好一个飒爽英姿。
她就这样静静看着，真到莫名流下泪。
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醒了，方知是梦。
天色幽幽，怅然不已。
出征的铁骑驶在官道上，将军身披坚执锐，走在最前方。送行的百姓揽在道路两侧，近些的方能一睹女将军的风采。
燕京前日飘过雪，也就官道上清得还算干净，马蹄踏过城门，身后的军队绵延数里，南州回望一眼，只看到无尽的熙攘与庸碌。
果然没来吗。
她忆起，昨日寻雨秋，在花栈。
小楼传出琵琶声，伴着低吟浅唱，唱腔宛转悠扬，台下许多看客喝彩。
忽有人喊道:“何不摘了面纱，给大家伙瞧瞧，这最善歌舞的伎子长什么样啊？”
“对啊，光唱还没瞧瞧长得怎么样。”
“摘了面纱！”
“摘了面纱！！”
“小女子幼时受过伤，痊愈后脸上留了疤，只怕摘下会冲撞各位客官。”雨秋不再拨弦，躬身以礼，悠悠淡淡道。

“说到底不就是装嘛，出来卖的，还不得靠勾搭客人活？”
“不过是个婊子，还立了牌坊不成！？”
“这样的货色我见多了！”
“各位客官，花栈是歌舞坊，我们的姑娘是乐伎，却不是妓 娼，如果单纯觊觎美色而来，莫不是煞了听琴人的风景。”她不卑不亢，也不悲不喜。隔几天闹这么一起儿，花栈的管事是不来的。
“伎子而已，同娼又有什么区别？”
“她骂我们！”
“今天晚上等着我的，让你见识见识大爷的厉害！”
底下的污言秽语甚多起来，一人一掷目光，仿佛早已将她剥衣去骨。有人甚直接品论着女人的上下部位。他们全浸在不知从何而来的愤怒中，领头的人已经站起来，强要去摘乐伎的面纱。
“我看你敢！”
一声暴喝，底下人惊得一身战栗。只见一道黑影闪过，台上成了三人。
雨秋与那看官间，横着一把雪亮的长剑。
那人见脖颈与剑刃只差一寸，吓得腿软，再见执剑人，呜呼一声，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