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2)

“他早就走了呀，有个女人说是他妈妈，把他牵走了，我还纳闷呢，小靖不是没妈……”
孙空山意识到了危机，他慌了，胡乱的拿出电话，走出幼儿园的大门。
“喂，警察同志，我内个，我儿子丢了。”
他也没听清楚警察说什么，只知道等消息，等通知，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冷静面对这熟悉又陌生的情景，他不停的找，整个C城都快被他跑遍了，但却什么也没找到。
夜里，天上的云把月光遮住了，照在地上的只有斑驳与残败。
孙空山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到家，店里收银台里的钱全被掏光了，青色的啤酒瓶碎了一地，还有未灭的，没抽完的香烟头。他已经没有力气管这些了，瘫坐在地上掏出一支皱巴巴的烟，握着打火机的手不停地颤抖着，风太大了，火刚打着就灭了，他又打，又灭了，他又打，又灭了……打火机掉在了地上，烟也没点着，就这么干干的软软的被他叼在嘴里。他的嘴角在不停地抽搐，脸上的沧桑全被皱纹挤在一块儿。他哭了，他挣钱不多但把最好的一切全给了儿子，儿子是他的整个世界，是他的天，但今天他的天塌了下来。生活用一把刀在这个男人身上刮，刮出无数条血印，自始至终他都忍了下来，但今天，他忍不住了。

警局门口，孙空山抱着一个翻了皮的挎包，他的目光里没了往日的锐利，他看见警察A来了，就从凳子上起来，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这个躬看起来是那么绝望但又不失恭敬。
“您放心，我们已经帮您立案了，今天喊您来主要是想跟您了解一些情况。”A说
孙空山没说话，他艰难地驱散脑中的困意，默默点了个头。
“孩子母亲呢，您夫人知道嘛？”A问
“不知道吧…靖靖没有妈妈…我都没结婚，哪来什么夫人。”
“那您还记得那女人叫什么吗？”A问
“吴梅，就叫这个。”
孙空山一边说着A一边记着，但却刻意回避了某些问题，A考虑到他的心情便没敢多过问。
“幼儿园那边我们已经在联系了，他们怕担责任始终不肯将监控交给我们，我们拿到监控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您。”A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