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扇形鱼缸（终）(3)

施辰顿了顿，放下望远镜看向希洛。只见对方点了点头解释：“是的，鱼缸也是多个扇形组成的环形。”
“为什么要这样设计？”施辰嘴上问着，手里又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起来，“是为了模仿莫比乌丝怪圈，永远困住小人吗？”
他没有得到回答，却被模型中的几个小人吸引住了。
第一个扇形模型中，一位身材高挑的男子站在门前。他右手捂着胸口，一脸痛苦的样子。站在他对面的人辨不清性别，身后桌上摆着一个粉红色的沙漏，屋内还站着一排年轻的男孩。
第二个扇形模型中，一位女士将脸埋进手掌。她好像在哭泣，但又极力忍耐着，试图不感染到身边的男孩。在她面前的婴儿床中，一个头部畸形的怪婴躺在其中。
第三个扇形模型中，两位男子面对面站着。其中一位从怀里掏出一叠钞票仍在桌上，另一位手里紧握一座雕塑。他们像是在交易，但手握雕塑的男子却一脸痛苦和犹豫。他看看钞票又看看雕塑，好像正在做一个极其重大的决定。
施辰一脸疑惑，放下望远镜看向希洛：“这些人怎么了？好像都很痛苦的样子？”
希洛点点头解释道：“这就是我们的实验，看看人类产生痛苦时的脑电波和情绪状态，和鱼类的数据是否一样。我们想以此来推断产生痛苦的根本原因。”

“什么？！”施辰博士大吼道，“人怎么可能和鱼一样！！”
希洛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激动：“数据完全相同……施辰博士，我们发现因为有了痛苦，鱼类才不敢去水体外，小人才不敢去模型外。也就是说……所有生物的痛苦感，都是被设计出来，而并不是与生俱来的。”
他一边解释，一边向施辰展示起一些实验关键数据。
施辰看着数据，心里迅速消化起这段话的意思来：
鱼类因游出水体会被冲走，所以进化到最后，剩下的都是不敢去水体边界的。一旦触及边界就会心生排斥和痛苦。
小人因走出模型会被摔死，所以进化到最后，剩下的都是不敢去模型边界的，一旦触及边界就会心生排斥和痛苦。
这两者是如此相像，但是……
“模型里的这些小人，痛苦感明明是你设计出来的。你造了沙漏，你让女婴得病，你给了张栋一个泥雕！”
“施辰博士，我们可什么都没做……”希洛打断道，“你说的这些，都是模型世界中自然演变出来的，我们只是搭建了这个世界而已。哪怕没有任何事发生，小人也会莫名其妙地心生痛苦，以此来阻止自己走向模型边界，并排斥看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