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俞】玄墨(3)

谢俞有些不解的看他。
“我的意思是，我会对你们负责的。”
04.
天色稍微暗了些，街边的灯也零零散散亮了。有一家复古旗袍店在用那台不知用了多少年头的收音机放着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
挺好听的。尤其是在这座小城里面听。很多人对江南小镇的印象似乎就是慢生活。黑瓦白墙，水光粼粼，湖光天色相接。孩童站在潮湿的木板上放飞纸鸢。老人轻摇蒲扇，出门就是溪流。
也不代表没有高楼。几步外的商业街尽显繁华，人人都是来去匆匆，怕是没人会在意到面前经过的人。
贺朝现在住在老房子里面。他当然已经在商业区买了房子。可是这座老房子几乎是他对于快乐的全部记忆。
小时候他们一家住在这里。父母感情不错，比他小的妹妹会粘在他后面奶声奶气的喊哥哥。
可是后来父亲和母亲离婚，母亲带着妹妹去了其他国家生活。他现在都不确定妹妹还能不能认出来他。母亲带着妹妹走的时候天气其实很好，他站在门口看着，没有追上去，也没有多伤心。
可是等到背影消失，他才真实的觉得自己的生命中产生了一个不可弥补的空缺。

05.
谢俞的出现从某种程度上弥补了空缺。尽管他很难相信发生的一切，可确实是真的。
他，贺朝，昨天晚上无意之间划破了手，血滴到了海里面。结果给自己滴出来一个幸福美好的小家庭。
06.
他难受。
深海到陆地的过度当然不会那么舒适。他从来不知道和人类的血交融会是什么感觉。当然，也没人告诉过他。毕竟这种几率是千分之一。
气压的转变让人感觉胸闷，并且喘不上气。缺氧的感觉让人头疼。一下下钝痛不停敲打他脆弱的神经。
他有点害怕。这种恐惧叫做未知。一只手攥着下面的被单。他终于忍不住踉踉跄跄的跑到卫生间。
贺朝本来一直在客厅思考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其实没什么可吐的。连水都吐不出来。只能撕扯胃壁干呕。贺朝在他身后，递过去一杯加了糖的水。
“....谢谢。”谢俞哑着嗓子对贺朝说。
“没事。”贺朝帮他顺背。“你们海里面部件居然是和陆地上一样?”
“升级了。”谢俞喝下一口水，“你可能童话故事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