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俞】玄墨(2)

贺朝把门打开，只见门外站着一位蓝衣少年，早上的微风轻拂过他的浅蓝色衬衫，上面的银色丝线绣出的花纹在光下像是映光的鱼鳞。
少年长的是很好看的。他很白，鼻梁高，睫毛黑而长，右眼尾下有一颗泪痣点缀，只是显得气场有些冷而已。特别是他看贺朝的眼神，和要吃人也差不多。
“这位朋友，什么仇什么怨，干什么一上来就动手。”
那位少年的双手都被贺朝死死钳着，贺朝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也不敢把手松开。二人只能以一个尴尬的姿态站在门口吹冷风。
少年越急越说不出话，看似是没多想，直接咬住了贺朝的手，在他手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贺朝略思考片刻，决定当下最有效的解决方式是先把咬人的小疯子带回屋里面。毕竟在外面就是尴尬plus了。
谢俞眼眶残余的那抹红还没有完全消散。不知是不是因为气急了，他眼睛里面亮亮的，氤氲着水汽。
“昨天晚上，海边。是不是你？”
“什么？”贺朝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海边？”
“是不是就是你在海里面滴了血？”

03.
往海里滴血这个事情，其实并没有什么。贺朝昨天手被划破也纯属偶然。但是比偶然更偶然的事情没几个人能想到。
人鱼族存在数万年，族人折换于人类十七岁时迎来第一次分化。分化当然还是成功的占大多数。而那些分化失败了的通常有两种命运。
幸运一点的，干扰分化的人会对他负责，帮助他熬过第二次分化。不幸的则会在第一次分化后死去，或者是熬不住第二次分化离开。
谢俞属于更神奇的那一种。
分化的时候恰巧沾染了人血。所以........
这下贺朝真的脑洞再大也招架不住了。
“所以......你有了我的孩子......？”
沾染了人血的解决方案当然也有两种。第一种是独善其身，第二种则是承认这种分化的现实。再之后参考以上的那两种选择。
谢俞属于下面的第二种，和贺朝凑成了上面的第一种。
对于贺朝而言，他其实很想掐自己看看到底是现实还是做梦。可是越是这样关头，他越是能屏蔽所有杂念。
“你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