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中篇」千嶂里·李泽言（八）(8)

李泽言说，“……是我做的。”
“世子不仅会做一日三餐，原来还会做这些零嘴……”你抱着被子笑了笑，“待我回去的时候，不知道世子肯不肯赏光，让我带回去一些呢？”
“馋猫。”
“人生苦短，唯食当美，”你说得一本正经，“人生而有欲，无欲才怪呢。”
“说吧，还想带回去什么。”他放下书册，起身，“杏脯只有坛里的那些，挑好放的，回去时随你带多少。”
“世子果然大方！”
“答应你了就快起来，现在，玄鸦营上下都知道你还在睡。”李泽言起身，“今日宣春城有夜市，晚些时候我带你去。”
“有夜市？”你连忙坐起身，“宣春城这种边陲小城居然也有夜市？望夷城天子脚下都尚还未开……”
“帝京望夷，你也说是天子脚下，像夜市这般鱼龙混杂之地，为了安全起见自然不敢贸然开市。更何况宣春本就属边境之城，夜市上有不少北国商户来往。”李泽言走到你面前，伸手替你拂了拂乱发，“先前赶着两军摆阵，赶着最近撤了不少军，两边倒又恢复了商贸。”
你心安理得地任由他摆弄你的头发，想了想道：“这么说来，夜市上多是北国之物了？”

“嗯。”他点点头，然后召来云福，“先收拾梳洗，一会儿先来吃饭。”
“嗯？吃饭？”你眨了眨眼，有些茫然。
李泽言的表情似乎带了些无奈。
“明瑟郡主，眼下已近酉时了，不饿吗？”
腹中空空，歌以为复。
李泽言轻笑一声，转身离开屋子，临走前说了句“莫要磨蹭”，然后顺手带上了门。
你盯着云福，“云福，都快酉时了，怎么也不叫醒我？”
云福面不改色心不跳，“奴婢原想着您白日受累一场，该好好休息养养精神，所以就没来叫您。更何况……这不是世子守在您床前，奴婢不好贸然打扰的。”
你警觉，“他什么时候来的？”
“您放心，您睡熟了世子才来。”
“他就没问我为何又睡了？”
“世子问了，奴婢只说您昨日没有休息好，一时犯了困。”云福一边替你梳头一边说，“郡主待会儿出门，要不穿厚一点吧？今天刮了邪风，外头有些冷呢。”
你点点头，任由她摆弄你的头发。
云福梳头的手艺很好，不用头油也能将满头青丝梳得像模像样，如隔花云端，鬓发似蔓烟，而金翠玉钗装点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