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3)

“不必紧张，我什么都知道，知道你是谁，知道你何时会来，也知道你为何而来。”
“既然如此，婉婉的病，你能治吗？”
女人缓缓坐直身子，颇具玩味地看着他。
“能是能，不过……”
“你想要多少钱都可以”
女人笑了起来，“若这件事是钱能解决的，你不会来……”
捌
沈泽欢死了。
长沙日寇猖狂，为夺取交通主干线控制权而不顾人们死活轰炸铁路。
“不……不、不不会的”苏婉只是哭。
棺材里的大男孩，又长高了一些，可是却面无血色。
他不会再对她笑，不会像那个夜晚一样带着湿漉漉的汗意轻柔地吻遍她的身体。
苏婉昏倒了。
待苏婉醒来时沈母将一个精致的盒子交给她。
里面是一枚戒指。曾被他的尸体死死攥在手心。
这枚戒指将不再有意义。
玖
林夕沉默了。
女人继续说，“生死有命，那天死的人寿命应尽，一个都逃不得，你明白吗？林夕。”
林夕沉默着点点头。

“只要沈泽欢没有死，你妻子就不会病，你明白吗？”
“明白。”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沈泽欢如果没有死……你便不会与苏婉相爱，那你，又该何去何从？”
林夕的手紧紧攥成一团，指甲嵌进肉里。
“万物皆有道，你若要救沈泽欢，便必须以命易命。林夕，你愿意吗？”
拾
林夕是在那个舞会上第一次见到苏婉的。
身旁的一群女人毫不掩饰的对角落里的苏婉加以评论，诸如“未婚夫死了”“精神失常”的词句悉数进了林夕的耳朵。
他顺着女人们的目光看了过去。
一个干净的女孩子低着头坐在角落的沙发里，似乎非常安静地在想什么。
林夕也说不出为什么。
或许是他的保护欲作祟，让他看到她柔弱的样子便忍不住想保护她……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与这样的一个女孩子产生羁绊。
他思考了一会，起身，走向角落。
“你好，我叫林夕，林木的林，夕阳的夕。”
女孩慌乱地抬头，朝他轻轻微笑，“你好，我是苏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