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第二回：叹慕容别村诉樊情 哀南宫上山迎新梦(4)

南宫怎么可能理解的了死亡，他看着尸体，还是很难使自己平静下来。
“您说的那个……樊国……以后还会对别的村庄……做这样的事吗？”南宫的声音又有些颤抖了。
慕容荟桢又沉默了许久，继续往坛上堆着雪。
南宫见他半天不说话，便问到：“假如……他们以后还会做这种事的话……您说的白宗……会阻止他们的，对叭？”
“嗯。”慕容荟桢很快回答到，“白宗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也不能再允许无辜的人死去了。”他将手轻放在了南宫的头上，长袖襟的衣边搭在了南宫稚嫩的脸庞上，南宫闻到了几分白梅的清香。
南宫看了看不远处成群的山，问：“山上白宗的人，都很爱花吗？”他眼神里漠然的痛苦似乎消失了点，好像想起了些什么美好的东西。
“很多人都很喜欢花。”慕容荟桢好像笑了一下，“现在正好是冬天，所以元英之季的花都开了。一年里其他的时候山上都没有花开，因为一直下着雪。”慕容的眼里又流出了些奇怪的东西，似乎有一点内疚在里面。
太阳从云中挤了出来，温暖落在了树林里，落在了残破的村子里。南宫伸出手，像是在试着接住什么。

“慕容爷爷，您说白宗以后会阻止这样的事发生，是因为白宗里的人都看不惯别人的痛苦吗？南宫问到。
“哈哈哈，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吧。”慕容荟桢抚了抚南宫的肩膀，“痛苦是人之常情，我们只是不愿看到逆乎于道的痛苦。白宗的人真正所尊崇的，是‘气’。我们只是遵循着自然之气的走势，做着我们该做的事情。”慕容笑了笑说，为雪坟添上了最后一捧雪。
南宫不明白什么是“气”，但他仿佛从慕容荟桢的话里听到了些他想要的东西，所以并没有问“气”是什么。他看向慕容：“那为了自然之道而活着的人，一定都很幸福罢。”南宫稍微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不论结局如何，他们应该都会回到他们所属之中。”他的嘴角流露出了一点笑容。
“这顺或逆，生或死，痛苦或幸福，都是轮回中的梦罢了。淡忘那些，才能看到真正属于自己的美好的东西。”慕容接话到，“这才是我们白宗所相信的。”
南宫眼里的痛苦正在消逝着，眼神变得平静起来了，像毫无波澜的水潭。慕容与他对视着，风拂起他白色的长发，他目光中曾有过的顾虑也消失了。
“您可以，收我为徒吗？我……也想到白宗里去。”南宫的声音带着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