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第二回：叹慕容别村诉樊情 哀南宫上山迎新梦(5)

慕容把手里的雪放在了南宫手上，慈祥的眼神好像默认了些什么。其实不论南宫是否当即认可白宗的思想，他都会这么打算的，毕竟他已经无家可归了。
“带我走吧。”南宫说完停了一会，之后又试探地说：“师傅。”
他又看向了山顶，雪峰隐藏在朦胧的雾里，仿若它不愿意露出它锋利的白色轮廓一样。峰顶上的云海沸腾着，时不时为日轮的金光打开一扇窗。缕缕黄色的直线透过林子，被树叶打散成一条条光的影子，落在师傅的深邃的瞳孔里。
“蔷儿，我们上山罢。”
从祭坛上看去，两个人并行的背影越来越小，渐渐地汇成一个点。南宫回头看向后方，已经辨认不出祭坛上雪堆的形状了，但它笼着一层太阳给予的金纱，在远处也一闪一闪的。渐渐整个村子看起来也很模糊了。慕容荟桢和南宫就这样告别了这里，这个村子也再没有人来过。风吹过雪堆，雪面上竟然有几处陷了下去，汇成一行字：
墙倒屋灯灭，雪静人院空。
两人已经行至山脚下。天边泛起一抹紫色，夹杂着热烈的晚霞，为这耸入雾里的雪山打上夕醺。慕容荟桢领着南宫走到山脚一处，眼前呈现的是一列青灰色的石板，有几块上也盖着些雪，看走势是环山而建，似乎也很是平缓。慕容带着南宫慢步上行，南宫近看了这石板之后，才发觉它颜色的由来——这石板本是地道的灰色，但上面像是生着些不畏严寒的苔一般的植物，附着很薄的一层，远看上去才像玉一样，有点水乡石料的韵味，也是承包了这雪山角下的不少诗意。石阶很滑，并不能大步放开来走，所以等到太阳完全落下去，两人才只爬了大概百丈。慕容荟桢回头对南宫说：

“天色已是很黑了，我们再上一段，山腰间有一处山池，那里修有一间小屋，今夜我们就暂且在那里歇息吧。”
“嗯。”南宫有点轻快地答应到。由于正值冬季，很多植物长势盛，山间的景色很是不错。虽然白天的事依然横在南宫的心头，缓缓地向他的灵魂里灌着痛苦，但这收入眼中的美景还是能让人的心情好起来，至少也不会那么沉郁了。
离山池还是有段距离的，但明显能感觉主峰和次峰之间夹有一片平地。天色还没有完全黑，淡淡的星河夹在两峰之间，仿若向上喷射出的火星。白天时那灰色的天空现在变得有些青黄了，显得很是辽阔。
“师傅，外面的世界，都发生过什么啊。”南宫边抬着头边说。
慕容荟桢的脸色像是凝固住了，说：“这些年发生了许多啊。”他一副回想的样子。
“以前天下还很是混乱，炎黄大战多次，胜负不分。那时天下之气全部汇聚于大战之地，两主与众将几乎能动用神力，甚至战场上频出神鸟，大战真是极为壮丽啊，持续了很久。可最后，战争还是落幕了，黄帝取得了胜利。”慕容的脚步慢了下来，语气也缓了不少。
“那之后呢？”